梅花沒尋到一枝,黴頭倒是觸到了不少。
呂夫人抱著永壽宮的雕花廊柱,哭掉幾斤的眼淚,若不是有宮女攔著,只怕早已撞死了不知多少次。
趙青墨、趙清池一臉無辜的跪在永壽宮門口,沈灼也被勒令在自家祠堂裡面壁一天一夜。李岐偷偷得了厲王的賞賜,雖然被罰跪祠堂,臉上卻笑的猥瑣得意。柴敏更是可憐,回家後就被孔氏狠狠數落了一頓,偷偷送去祠堂罰跪去了。
只有始作俑者柴倩,彷彿從頭到尾於己無關,沒有半點犯錯的慚愧性和認錯的主動性。孔氏非常生氣,命人喊了青染和紅袖去上房,幾番盤問之後,也說不清當時的狀況,兩人又是柴倩從宛城帶回來的,並不是這柴府的丫頭,她沒有置喙的資格,只能捂著自己這顆千瘡百孔的心,放她們回去,並囑咐大小姐那邊,萬不要露出什麼馬腳來。
柴大人自詡為武官之後,從來都是騎著馬去上朝的,今日回來卻破天荒換了轎子,等孔氏問明瞭原因,才知道下朝之後,呂相爺雖然沒有當眾指責柴大人的鼻子大罵,卻也連連甩袖,粗著脖子哼了幾聲,柴大人低頭哈腰的站在那邊,平日裡與他交好的官員也紛紛繞道,他活了這半輩子,總算知道了什麼叫老臉丟盡的滋味。
柴倩脊背直挺挺的跪在柴老太君面前,神色鎮定自若,臉上一片赤誠。
“禍是孫女闖出來的,孫女理應親自去道歉。”
柴老太君捂著心口,眼神掃過一旁臉色蒼白,正支頤揉著太陽穴的兒媳婦孔氏和臉色烏黑,兩條劍眉蹙的分不清界限的二老子柴鳴,點了點頭。
“雖說是個意外,但終究人家孩子受傷了,老身先說清楚了,倩兒去不是為了賠禮道歉的,這事兒本就是個意外,不過就是基於禮數,走個過場,明白嗎?”
“母親說的是,孩兒明白。”柴二老爺總算呵出一口氣,擦擦額頭上的汗。
孔氏忙道:“那媳婦這就去準備一些補品良藥,燕窩參茸的給呂相爺家送過去。”
“去吧,別挑最好的,最好的我還要留著給倩兒補身體。”
孔氏噎了一口氣,低頭剜了柴老二一眼,好像再說:“還說你母親最疼你,你這個騙子!”
柴老爺清了清嗓子,置若罔聞。
永壽宮內,聽說柴老太君親自帶著柴倩進宮道歉,呂夫人又一次雄赳赳氣昂昂的哭進宮裡。
“好妹子,這分明就是一宗意外,如今柴小姐親自進宮謝罪,人家是女兒家,尚且能這樣做,你們男方也不能太得理不饒人,你說是不是?”徐太后小心勸慰著自己這個妹妹,她年近四十才懷上這個小兒子,從小就是最最寵愛的,如今見他豎著出去,橫著回家,一顆心已是痛的零零碎碎。
呂夫人抹了抹眼角的淚,一副得理不饒人架勢:“姐姐怎麼還這樣說,方才許嬤嬤也說了,柴小姐非同一般,若不是琰兒平日裡還算硬朗,只怕這會子早就見了閻王老子了,她若是有事,那我也不活了。”方才已止住了哭的人,沒有半點徵兆又哭了起來。
柴老太君臉上已有點掛不住了,她一向德高望重,也就在徐太后面前,給幾分面子,兩人又是閨中蜜友,和呂夫人也算有點交情,年輕時候就嫌棄呂夫人裝腔作勢,一副不勝嬌弱的模樣,本以為活了幾十年總會好一點,誰知道反而更加變本加厲。
“呂夫人的淚水,倒似不要錢的一樣,我孫女從小跟著她爹在邊關長大,又年幼失沽,她父親又捨不得她們兄妹兩個,非要帶著身邊,說起來她現在這樣,都是老身的錯,老身沒有教好孫女,老身給您道歉了。”柴老太君拄著龍頭柺杖就要起來,那邊徐太后忙使眼色讓許嬤嬤按住了老太君道:“老姐姐快別這麼說,柴將軍鎮守邊關,功在社稷,是大周的功臣,如今柴小將軍也戰死沙場,柴家滿門忠烈,哪能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