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得返自然’這兩句可好?”瓏玥略想了想又道。
“甚佳!”明軾笑答。
李隆佑與李隆佐也一同點頭。
裴元修起身朝著瓏玥拱手一揖,道:“韌之謝九公主賜匾額、門迎!”說罷,揮手命裴小擺了條案與筆墨紙硯上來。
瓏玥見了,卻道:“這題我給了,這字便免了罷!我的字過於內秀,寫不出這結廬二字的意境,裴家哥哥還是要另請高名了!”
“言之有理!”明軾附和。
“如此便我來罷!”李隆佐挽了袖口,來至書案之前提筆,略有狂放不羈的字型躍然紙上。
若說這題字還真就李隆佐最為適合。
太子李隆佑自小便當做未來之帝而教導,所書之字自然而然的會帶出一股子威嚴與霸氣。而明家歷來家教森嚴守誠,故而家中子弟之字雖有風骨卻太過嚴謹。至於,裴元修之字因著長期令兵征戰,字型之間自然溢位殺伐果斷之感。如此一比較下,李隆佐那不拘小節之字倒是可將“結廬”之灑脫表現出五成來。
一餐飯罷,又閒談片刻,李隆佑起身領著弟、妹告辭出來。
瞅著瓏玥抱著幾本札記坐於馬車之中,心情甚好,忍不住輕戳她的額頭,“今日出來,你的收穫頗豐啊!”
瓏玥俏皮一笑,唇角邊生出兩個小梨窩兒來。臨告辭出來之時,她厚著臉皮以匾額、門迎之名義向裴元修討要酬勞,借了幾冊孤本出來。
立於硃紅色的大門前,裴元修一瞬不瞬的盯著遠去的馬車。直至那輛看似不起眼的馬車消失在街角,塵土揚起又落下,他方收回了心神。
九兒走了,又回到那紅牆琉璃瓦中去了。
緊握了拳,裴元修劍步回了書房。
坐於書案前,深深吸了口氣,彷彿這裡還留有九兒的馨香。
剛剛送太子一行人之時,裴元修強忍著不敢將目光放於九兒身上,恐自己的心思被人發覺。
略閉了會兒目,裴元修起身來至書閣之前。
剛剛應了九兒,將他的書冊錄了書目給她,好方便她借閱。
搬了一摞書冊欲要放到書案之上,抬腿時卻碰到了腳下的鏤空雕花秀礅。忽想起九兒方才在此上坐過,將手中書冊放於一旁,仔細的將秀礅搬到了他的書案之前,愣愣對著它發笑,好似此時九兒便坐於其上。
將近傍晚之時,裴大前來扣門。
他與兄弟裴小已嘀咕了半日了。
自打太子爺一行人告辭之後,他家爺便有些不大好。大熱天兒的竟把自己關於書房之中,且房門緊閉,連菱花窗皆不開,不知道在做些什麼,也不怕悶出病來。
如今瞧著時候不早,太陽將要落下去了,到了掌燈之時,他家爺竟也不出來。裴大有些坐不住了,跑至前來扣門。
問道:“爺,時候不早了,可否掌燈、用膳?”
裴大進得書房,便見他家爺正伏案寫著什麼,案頭堆了厚厚一摞書冊。寫幾個字後還會對著他身邊的一隻秀礅微笑。
因著一直緊閉門窗,室內悶熱,裴元修上身只著了一件月白短褂,此時領口大開。髮髻有些鬆散,也被額前滲出的汗珠將滑落的髮絲黏於面龐。
說實話,裴大除了於戰場上與敵軍亂戰之時,還真就未見過他家爺有這般狼狽的時候。縱是那年老爺陣亡,他家爺悲痛無比,衣容卻也一絲不亂,只道:“不可在爹爹面前失了禮數,若如此當為大不敬!”
如今……
裴大覺得他家爺貌似整個人都不太好了。心下思量著,用不用請太醫過府來給瞅瞅?
裴元修抬首,對裴大說的第一句話竟是:“房門閉緊!”隨後便又伏案寫字了。
裴大覺得,他家爺不是貌似,而是真的整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