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些人很少說話,也很少走動,只是偶爾能聽到倒水喝的聲音和開門進出的聲音。
“怎麼辦?”徐妙雲在蘇坦妹的掌心畫道。
蘇坦妹儘量簡單的在徐妙雲的手心寫著:“我的玉鐲留在原地,燕王一見就知我們遇到危險,必會來救!”
徐妙雲的心裡多少還是有些害怕的,她自幼就錦衣玉食,嬌生慣養,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落在匪徒的手中,不過害怕是一回事,能不能冷靜下來又是一回事。如果徐妙雲連這點膽色都沒有,又怎麼能在將來的靖難之役,南軍圍攻北平之時,以一介女流之身堅守北平城呢?
蘇坦妹也有些害怕,她獨自一人漂流江湖,尋師訪友,交流詩文,所交的都是正人君子,文人墨客,走到哪裡都是座上賓。她的才女之名動於天下並不是吹噓出來的,而是有真才實學,只是今日被人綁得動彈不得,眼睛都被蒙上,實在是生平頭一遭。蘇坦妹只盼這是最後一遭,將來再莫要遇到這樣的事情了。
這裡隱約還能聽到街口更夫的聲音,幫幫幫的梆子聲,說明現在已經快要天亮了。漫漫長夜已經過去,朱棣是否知道兩位佳人身陷虎穴呢?
徐妙雲想得是朱棣,但是蘇坦妹卻莫名其妙想起了沈子成,那個殺千刀的沈子成要是知道自己被人綁來這裡,會不會來救自己呢?
…………
“沈公子,那個人就在這間豆腐坊裡!”紀綱指著前面一間低矮的瓦房,低聲說道。
“查清楚了?”沈子成現在覺得自己就是帶領勇敢的公安幹警直搗黃龍的特警隊長。
紀綱點了點頭:“都查問過了,這間豆腐坊開了七八年了,有一對小夫妻,還有個十歲大的孩子。一直是本本分分做生意的人。那個會武功的男人,不知道是什麼來頭,可能是借宿在這裡的。”
“左鄰右舍的人都疏散了麼?”沈子成擔心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都疏散了,豆腐坊兩邊也沒什麼人家,都是做小生意的店面,只有幾個人留在這裡看店的。咱們的兄弟拿著官府的*進去的,那些人就老實了,馬上出來。我一直盯著,應該沒有驚動豆腐坊的人!”紀綱面有得色。
沈子成微微點了點頭,低聲說道:“動手!”
喀嚓,為首一個侍衛一記飛腳將豆腐坊的門踹開,高聲叫道:“休走了大盜!”
屋裡黑燈瞎火一片,男人女人一聽這侍衛如此叫喊,頓時哭叫起來,那個只有十歲大的孩子也哭了起來,亂糟糟的。二十名侍衛守在門口,視窗,就連屋頂上都站了三個人,紀綱氣沉丹田,朗聲叫道:“屋裡的人都出來……”
只聽一個清越的男子聲音說道:“你們是來找我的吧?”
說著,一個身材修長的男子,身著青色長袍,手中提著一支長劍走了出來。他雙眉濃黑如墨,鼻樑高遠,雙目炯炯有神,丰神俊朗,體魄強健。叫人看了都忍不住要讚一聲:“好漢子!”
那人好整以暇的抱著劍站在門口,絲毫沒把這二十多個圍著他的侍衛放在眼裡,斥道:“在下路經蘭溪,恰逢蘭溪會,各方士子云集,客棧都住滿了。所以借宿在豆腐坊裡,不管他們的事,你們休要冤枉好人!”
紀綱咬住話頭:“不關他們的事,那就是關你的事了?你是何人,報上名來!”
那人笑道:“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卻口口聲聲要來捉拿江洋大盜。豈不是鬧了笑話?”
紀綱一時語塞,沈子成急忙說道:“好,既然你不想傷及無辜,那就借一步說話。”
那人冷哼一聲,抱著劍大步朝前走去,看也不看亦步亦趨跟著他的侍衛。
紀綱低聲對沈子成說道:“看來是不關豆腐坊人的事,但是這個人身份詭秘,不知道是什麼來頭。咱們還是先下手為強,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