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只衝著後頭揮揮手,示意繼續前行。
鳳王府中,姬容眉間越發沉鬱。他對身邊的管家說:“待會你領了聖旨去給八皇子,把特赦的名額給他。還有,瑾王那裡設宴的事,是誰負責的?”
管家剛剛張口,姬容就沉著臉打斷:“算了,不必說了。直接把人攆出去。”
額上有了些細汗,管家連忙點頭:“是,鳳王。”
吐出一口悶氣,姬容道:“讓人備上一份好禮,送——”
姬容突的一頓。他想起了平日和姬輝白相處的點滴。
東華……東華若能跟著輝白,其實也是好的。
姬容有些走神。
見姬容久不回答,管家不由小心的問了一句:“鳳王?”
“讓人備上一份好禮……本王親自送去吧。”說罷,姬容轉身走進房間。
出了一口氣,管家忙示意站在一旁的下人準備車子和禮物,至於姬容參宴所穿的衣服,則早有貼身宮女跟進去打理了。
如果說天啟十八年中,有哪一場宴會讓參宴者戰戰兢兢而又莫名無比的話,那無疑是緊跟著賞春宴之後、由瑾王召開的賞花宴了。只是,但凡心裡稍微明白的人都清楚,那賞花宴雖託名賞花,其實卻不過慶祝那被攀折而下的帝都第一名花——還是從當今鳳王手中攀折過來的。故此,雖然每個來參加宴會的人都是笑意盈盈,一副興致高昂的摸樣,但到底真正如何感想,卻是不得而知了。
只是,不管來的人心中到底有什麼想法,卻註定要大吃一驚了——那位被攀折了手中花兒的鳳王,不止備了一份厚禮,還早早到來,實在是給足了瑾王面子。而瑾王——
主動開辦這次宴會的瑾王,卻是早早的失了蹤跡。
瑾王府 後花園
早春方到,冬雪稍融,褐色的枝椏剛剛抽了新綠,小小的一點一點,在枝幹上盡情舒展,煞是可愛。
臨水的涼亭中,姬容和姬輝白相對而坐。
涼亭很空,除了石桌上擺放的一小壇酒並兩個杯子外,竟再無餘物,像是在座的兩人都有意避開下人一般。
“臣弟沒想到皇兄會來。”拿起酒罈替姬容和自己倒了酒,姬輝白率先開口。
並不推遲,姬容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道:“讓皇弟失望了?”
“是驚喜。”姬輝白淡笑的糾正。
驚喜嗎?明白對方不會矯飾,姬容心裡軟了些:“東華能與你為妃,也是不錯的。”
靜默片刻,姬輝白又喝了一杯酒:“臣弟對郡主卻並無其他心思。”
這句話,姬輝白並不是第一次說,而姬容,也不止一次聽見了。
微微皺起眉,姬容問出了自賞春宴後便壓在心底的疑問:“既然如此,皇弟為何向父皇進言?”
姬輝白沒有回答,垂下眼,他看著自己放在桌上的手。
那無疑是一隻漂亮的手,修長白皙,毫無瑕疵,更兼能凝聚神力,化腐朽為神奇,便稱一聲高貴也不為過。
只是……
只是而今,這隻手,能不能抓住他心心念念盼了許久的東西?
“皇弟?”久不見姬輝白回答,姬容不由再次出聲。
“只因臣弟有想要的東西。”姬輝白終於開口。似喝多了酒,他的臉上泛起淡淡的紅暈。
姬容沉默半晌:“皇弟想要什麼?”
東華確實不錯,可既然姬輝白明確說了不喜歡,那她所能代表的,便只有她身後的鎮遠侯了。而鎮遠侯所有的,卻是……
姬容慢慢握緊了拳。
會是這樣嗎?一個在前世能退讓皇位,最後甚至替他付出生命的人會眷戀權勢麼?可若真的會,那他又該——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