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右禪的表情卻是極其嚴肅的盯著前方巷口。
他二人慾開口相問。居右禪一絲一點的慢慢放開止住兩人的手指,緩緩道:“噤聲勿動。”
居右禪的話音無比的鄭重,不容置疑。
盧照臺、堯汗田面面相覷,斜目以窺。
初時仍不解。
陋巷只是陋巷,不過略有煙塵而已。
細看,有一朵小小夏花冉冉浮空。
小花自陋巷口飄來。
悠然悠哉的向三人飄來。
小花還時而一墜一抖的,像隨時會被正午粗暴的陽光擊落似的。
再數,小花五瓣。
盧照臺、堯汗田轉目看看地上的碎石,他們二人剛才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接下的只不過幾顆石子。
好厲害的暗器手法!
二人冷靜思慮,當即心下一毛。
居右禪提防的是這個?
這看似柔弱不禁風吹,稚嫩不勝光照的小花是暗器?若這小花是暗器,莫非,莫非就是那傳說中的恐怖之花?
這時任誰叫他倆動,他倆也不敢動了。
居右禪掌動,他變指為掌,掌成太極。
他的動作慢到了極致,雙掌旋動的速度就像是日晷的針影在走。
那朵小花就被他這輕緩的動作吸引。
居右禪雙掌逐漸相合,小花翱翔過盧照臺、堯汗田的脖頸,飄向居右禪的手掌之間。盧照臺、堯汗田連眉毛、喉結也不敢抖動一下。
如果要說在江湖上舔刀口、灑熱血的日子裡,那一瞬最危險。
兩人都會在心裡喊,就是此刻。
就是那朵小花無限愜意的飛過他們眼邊,落進居右禪太極雙掌之中的一刻。
居右禪雙掌合成一籠,猛然收縮,把小花壓碾在其中。這一合無比迅疾,居右禪急迫的心情表露無疑,老者如是在抹殺一個驚悚秘密,只要慢一點,恐慌訊息就會不脛而走。
雙掌扣並,居右禪猛然顫慄起來。
居右禪雖然年邁,更眇一目,身上穿戴也是自織的葛衣芒鞋。但他白髮蒼蒼之間極有威儀,他的威嚴不是憑藉空空架勢,不是依靠華麗衣裝,他的不卓姿儀是多年位高權重、謀事處心、修品修德,從內而外散發的。
他已年逾古稀。
然而他身上的這種威嚴掩蓋了他的年齡,常人一見都不會注意到他是個年邁氣衰的老者,只會看到一位光彩耀人的公侯。
但這一刻,逐漸弓垂的身軀,堆積起滄桑的皺紋,幾多暗斑的手掌,散發出濃郁的老人味,獨眼候顯出了老人的形態。
居右禪盡了全力壓制手中的小花。全力之下,他的身形是那樣的嶙峋不堪。居右禪的心比他的身體還要疲累焦灼。
不論身邊這兩人,遠處正有大批計程車兵趕來,殺手們逃竄以後,更有躲藏的行人試圖遊散出來。這朵小花他若不管,後果不堪設想!
可是也幸好周圍沒有雜人,他才能專注接這一花。
居右禪雙手溢位了幾道鮮血,鮮血像是對夭折綻放表達的紀念。
血滴之後,他的手就平靜了。
居右禪攤開雙手,手已無花。他的雙手手心一片模糊,盡是鮮血,掌肉像是被無數瘋蟲狠狠用齒鉗肆虐過的草場。
盧照臺、堯汗田喉嚨一動,同時抖出一個詞:“九魂!”
居右禪身形傴僂,深索一口氣道:“是‘九魂花’。”
盧照臺肅容讚道:“從未聽說有人敢接‘九魂花’,居侯爺真是神功蓋世!”
堯汗田緊跟謝道:“多謝侯爺援手,侯爺宅心仁厚。”
居右禪弓緊彎折的身子,猛地一咳,一聲咳像是要把肺葉都激出來也似的。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