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直到快要喝到壇底時,忽然覺得一個軟綿綿的東西竟然從罈子底部一下子拍在了他的嘴唇上,他愣了愣,心裡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卻因為這預感一閃即逝,他並沒有太在意,只是放下罈子,滿腹狐疑地詢問阿依:
“你在這罈子酒裡面泡了什麼,怎麼滑溜溜軟乎乎的?”
“你自己倒出來看看不就知道了。”阿依眨巴著大眼睛,一臉純良地說。
雖然她說話時素來沒什麼表情,但是她在做壞事時,一雙眼眸必然會很閃亮。墨礬看著她這樣的眼神,心裡直覺有些不妙,卻又不甘心就這樣承認自己敗給她,安慰著自己她肯定是想看自己出醜所以在故弄玄虛,不信邪地冷哼了一聲,昂著脖子地道:
“看就看,有什麼是小爺不敢看的,多半是一條蛇或幾片靈芝吧,當小爺是沒見過世面的?小爺連毒蛇都不怕,還會怕你泡在酒裡的幾條死蛇嗎?哼!”
一旁吃著花生米津津有味地看熱鬧的景澄見兩人這樣對峙,不禁也好奇起來,問坐在身旁的秦泊南:
“濟世伯,你知道那酒罈裡泡了什麼嗎?”
此話一出,一桌子的人全都向秦泊南投來好奇的目光,希望能提前知曉答案。
秦泊南在一票充滿期待的目光裡卻只是搖搖頭,淡淡地笑道:
“她的事除非她自己來告訴我,否則我是不會過問的。”
眾人聞言有些失望,墨硯卻帶著濃濃的好笑與縱容冷哼了一聲:
“看她那表情也知道,罈子裡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一群人裡只有墨磊與阿依相識的時間尚短,對她並不是很瞭解,聞言,向站在面前不遠處繃著一張小臉的阿依身上望去,好笑地說:
“看她的表情?那個小丫頭根本就沒有表情啊!”
景澄哧地笑了,墨硯卻沒有回答他,而是興味滿滿地繼續旁觀阿依捉弄自己的弟弟。
那一頭墨礬不服氣地放了話之後,端過自己的酒碗放在桌沿上,提著小酒罈開始向酒碗裡傾倒殘酒。
剩下的殘酒本來就不多,他剛一倒,不過眨眼的工夫,一團紅中發黑,黑中發紫,軟綿綿,類似於蠶豆形狀,約莫成人手掌大小的東西順著酒水從罈子裡滑了出來,啪嗒,落在碗裡!
由於天色太黑,周圍的篝火又太耀眼,再加上這東西大家平常很少見都不太熟悉,一時間怔住了,只是覺得黑乎乎的很有肉感。
韓辰好奇地將那團黑紅色、軟塌塌的片狀物體從酒碗裡拿出來,拎在手裡,藉著火光仔細地觀察,滿腹疑惑地問:
“這好像是塊肉啊,依小兄弟,這是什麼肉?顏色好奇怪,形狀也好奇怪!”
與此同時,坐在上首景澄那一桌的諸人也十分好奇地抻長了脖子去看。
秦泊南的眼神最好,或者說那東西他太熟悉,閉著眼睛也能認出來,嘴角狠狠地抽了抽,心底一陣惡寒,胃裡開始有些翻江倒海。
“阿南老弟,你認得那東西,那是個什麼玩意兒?”墨虎發現了他表情的異樣,萬分好奇地問。
他問出來了,其他人同樣想知道答案,一齊望著秦泊南,等待他解答。
秦泊南老僧入定般坐在座位上,努力淡定地微笑著,如果可以忽略他已經控制不住開始抽的嘴角以及胸腔裡開始扭曲的胃的話。他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韓辰手裡的東西,雲淡風輕地吐出一個字:
“腎。”
“啊?是什麼?”景澄沒聽清,卻直覺答案十分勁爆,下意識追問道。
“那是腎。”秦泊南儘量淡定地從牙縫裡回答了句。
“腎?”墨虎愕然,他的嗓門最大,以至於他這一嗓子喊出來,下面的人全聽見了。
“腎?”韓辰滿腹狐疑地重複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