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恍然大悟,“那不就是豬腰子嗎,哪裡來的豬腰子?依小兄弟,你為什麼要在酒罈裡泡上豬腰子,還是沒煮過的豬腰子?依小兄弟,泡了豬腰子的藥酒是治療什麼的?”他衝著阿依像個好奇寶寶似的問出一連串問題。
阿依不答,卻用一種古怪的表情望向坐在一旁的邱鶴。
邱鶴略感毛骨悚然。
在場的人先前並沒有明白過來當韓辰問阿依“泡了豬腰子的藥酒是治療什麼的”時,阿依為什麼要去看邱鶴,直到秦泊南努力平息了自己早已經開始翻江倒洶湧扭曲的胃,無語一笑:
“那不是豬的。”
儘管只是意味不明的半句話,然而片刻之後,凡是知道過那場手術的人只覺得頭頂上忽然飄來一道響雷猛然炸開,再看向阿依望著邱鶴的眼神,彷彿明白了什麼,在被雷得外焦裡嫩之餘,明瞭真相的人胃裡皆開始波濤翻滾起來。
三皇子已經不知道該怎麼笑,虛掩著嘴,強迫自己不要再深入地聯想,千萬不要再想,否則他一定會當場吐出來。
墨礬已經回過味來,捂著嘴像備受驚嚇快要昏死過去的重症患者一般,撒丫子向牆角狂奔而去。
韓辰更是嚇了一下,手裡的腎臟被他一把甩開,脫手而出,再次啪嘰一聲,重重地落進墨礬的酒碗裡,濺起了些許水花。
邱鶴面目扭曲地盯著碗裡的腎臟,那是他自己的,時隔數日再次看到,雖然他之前從來沒見過自己的腎臟,這一次也是第一次見,雙眼直勾勾地看著自己那被泡在碗裡的腎臟,他是該覺得熟悉呢,該跟他久違了的腎臟打個招呼呢,還是該感覺到驚恐,需要好好地安撫一下受傷的小心靈呢。
周圍又有幾個受不了這等視覺與聽覺雙重衝擊的人已經起身離開跑去牆根吐了,阿依則滿眼淡定地將那片腎臟拾起來,重新裝進原來的小酒罈裡,用紅封封好了。
“依、依小兄弟,你為什麼要留著這個腰、腰子,不是,”人的腎臟應該不能叫做腰子,“你為什麼會把這個東西泡在酒裡?”韓辰滿眼驚慌地問。
即使他們這些人都是上過戰場殺過敵人的將兵,即使大家都曾殺人無數沾滿鮮血,也不會有人把人的內臟取出來泡在酒罈裡,這種事根本就不是正常人該做的,不,即使是神經病也不會去做這麼變/態的事吧?!
依小兄弟平常雖然總是在板著個臉,缺乏表情又少言寡語,可她絕對是個溫柔善良的好人,然而現在這隻“人腰子”已經徹底推翻了他對依小兄弟之前的印象,印象中柔軟溫和好欺騙的依小兄弟竟然有這麼恐怖到令人髮指的一面麼?!
他那一張胖胖的娃娃臉此刻竟然比老黃瓜還要碧綠扭曲。
“因為我從來沒有看過活的腎臟,想留著好好地研究一下。所以說,連我的東西你們也敢偷拿,你們的膽子還真是大,你們就不怕我在裡面加什麼東西嗎?”阿依抱著小酒罈,揚著秀眉,帶著小同情掃了眾人一眼,慢悠悠地說。
眾人被這輕飄飄的語氣弄得脊背一寒,下意識全部抖了三抖。
墨礬終於吐完了,頭頂著凝聚成實質的電閃雷鳴,黑著一張臉,咬著牙,比鬼還可怕地大步衝過來,剛要冷冷質問的同時上來抽她一頓,阿依卻趕在他開口之前十分關切地說:
“墨四少爺你不要緊吧,我明明都說了不能喝,你卻偏要喝,墨四少爺你還真是任性呢。我說墨四少爺,從今往後你該不會有了陰影,以後看見腰子就要繞路走,這輩子都不能再吃炒腰花爆腰花了吧?”
一口一個“腰子”,墨礬臉刷白,空空如也的胃袋竟然條件反射地再次顫抖起來,猛然捂住嘴,他恨恨地轉身,再次狂奔到牆根去吐了。
有陰影的何止是墨礬一個人,親眼旁觀過這一幕的人們恐怕未來一年都不會再吃與腰花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