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得如痴如醉,竟然忘記了鼓掌喝彩,大街兩側針落可聞。
江明峰縱躍如飛,已經將華山派的獨門輕功發揮到極致,但是胡笑天宛如跗骨之蛆,半步不落的緊緊追趕,劍尖所指,片刻不曾離開他身周要穴,先前擬好的策略竟全無用處。江明峰豈肯就此認輸,求勝心切之下顧不得師門告誡,決意動用最強殺招扳平局面。急退當中陡然雙臂一振,凌空一個筋斗,變成頭下腳上,長劍連劈帶刺,猶如飛龍探爪,每一擊都是殺氣嚴霜,以命搏命。
胡笑天曾聽高青城提過,華山派有一門“游龍殺劍”的獨門絕技,乃是模擬飛龍在天、大殺四方的秘傳劍術,不到生死關頭不會輕易使出。這時見江明峰情急拼命,不怒反喜,手腕輕輕一轉,刺到半途的長劍迴轉上撩,噹噹連續封擋對手殺招,火星四濺。他的劍勢由狂攻轉化為嚴守,絲毫不覺勉強,凡是精通劍術者無不暗暗叫好。江明峰長劍落處,每每與胡笑天的要害部位差之毫釐,似乎隨時都能一舉奠定勝局,令對方失去戰鬥之力。但奇妙的是,胡笑天總是在間不容髮之際或閃躲,或格擋,在他真正發力之前化解危機。
雙劍交錯,生死一線,眾人都替胡笑天暗捏了一把冷汗。
江明峰明明與獲勝只差一層窗戶紙的距離,卻始終無法如願,幾次三番之後心情焦躁,招式銜接轉換時便略顯生硬急促,露出了破綻。胡笑天手中劍光驀地炸開,毫無徵兆的由守轉攻,劍尖指向,逼得江明峰不得不回劍攔阻。只見兩人進退遊走,劍氣直衝雲霄,糾纏當中忽然噹的一聲劇震,同時向後倒躍分開,按劍相對。
胡笑天微笑道:“華山劍法險峻獨到,變化無窮,如游龍穿雲不可捉摸,實在是令我大開眼界。佩服佩服!”
江明峰臉色忽紅忽白,狠狠瞪著鎮定自若的對手,苦澀的道:“胡兄快劍如風,內力雄厚,善於捕捉戰機,小弟不及也!日後有緣,小弟再向胡兄請教。”一陣勁風吹過,布屑紛飛,他右臂袖袍上竟出現了七個劍孔,也不知是何時被刺穿的。
“江明峰敗了!”“江明峰敗了!”看到這一幕的人紛紛縱聲大叫,叫聲霎時傳遍了長街,驚歎惋惜聲連城一片。江明峰在“十大新秀”中位列第七,屬於白道上風頭最勁的新一代領軍人物,今日敗在一名不見經傳的新人劍下,出乎大眾意料之外。有人腦筋轉動得快,立即跳上快馬奔往大城鎮,要把此戰的結果賣個好價錢。
江明峰迴劍入鞘,向天玄道長拱手一禮,苦笑道:“天玄師伯,小侄敗了。”
天玄道長道:“勝敗乃兵家常事,你也不必太在意此事。”又溫言安慰了幾句,轉向胡笑天道:“胡公子此戰勝出,當無疑義。只是不曉得你可還有再戰之力?”
胡笑天聞言一愣,肅容道:“莫非天玄掌門想要指點晚輩不成?”
天玄道長搖頭笑道:“你誤會了。我若不顧身份下場比試,豈不是以大壓小,遭人詬病?我恆山派也是以劍術見長,難得今日以武會友,我欲遣門下弟子與你切磋一場,如何?”
胡笑天笑道:“掌門但有吩咐,胡某怎敢不從?請!”
天玄道長心中竊喜,淡淡道:“秦茂陽,出來吧!”
“是!”
話音落處,一條矯健的身影橫空落入場中,只見他四肢修長,眉清目秀,身穿白色勁裝,神態從容溫和,乍看之下彷彿一名飽讀詩書的秀才,沒有半點赳赳武夫的氣質。他目光清澈明亮,與胡笑天一觸,微微笑道:“在下恆山秦茂陽!因見閣下劍法獨到,不免見獵心喜,特向掌門提出比劍的要求,並非對胡兄有什麼個人成見。胡兄若需時間恢復體力,秦某耐心等候便是。”
秦茂陽一亮相,四周的江湖人不免大叫起來:“恆山秦茂陽下場了!”“張兄,快回來!還有第二場鬥劍!”由於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