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煬忽然覺得受不了,他的世界沒有半點蘇海的影子,太空太寂靜了。
他連忙起身往回走,剛起身便碰到了程琅。
程琅問他,蘇海怎麼沒和你一起來吃飯?
穆煬和程琅兩個人一直是形影不離,所以這次看到穆煬一個人吃飯,難免會問。
但此刻穆煬不想回答他,他想一個人靜靜。
蘇海送給穆煬的捕夢網,成了穆煬現在的唯一寄託。
可穆煬把帶回來的行李翻個底朝天,也沒有找到它,穆煬又去翻根本就碰過的櫃子,書架……
沒有,沒有,還是沒有……根本就不在這裡!
難道,是自己走的時候把它落在了客棧?
早上離開的時候穆煬渾渾噩噩,失魂落魄,根本沒有心思管其他的。這裡沒有的話,看來真是把它落在那裡了。
現在,連蘇海唯一的影子,也沒了。
穆煬惶恐了。
他覺得生活裡沒有蘇海的影子,下一秒自己就會溺死在這漫無邊際的思念裡。
他匆忙地開啟電腦,檢視現在去大理的最快航班,是晚上八點十分的那一趟。
定好機票後,穆煬拿上錢包就狂奔出去了。
☆、花 … 落
晚安,大理; 晚安,洱海; 晚安,蘇海 ……
待他到達老胡同客棧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十二點了。
客棧的老闆認出了穆煬,問他怎麼回來了。
穆煬說有東西落房間了,問老闆打掃的時候有沒有看到?
客棧老闆說,房裡有沒有落下東西他不清楚,因為他住的那間房就他那位感冒的朋友訂了去,也沒讓打掃。
蘇海?
蘇海為什麼還在這裡?!!!
老闆,今天沒有人過來客棧找我的那位朋友麼?穆煬問道。
老闆想了想搖頭道,沒有。
聽到老闆的回答,穆煬內心又是狂喜又是疑惑。
蘇海的那個人今天沒來接他,難道是有事耽誤了?
蘇海為什麼要定下自己住的那間房?
鑑於太晚,穆煬估摸蘇海可能睡了,怕吵著他便向老闆要了房門備份鑰匙,自己進去。
開門的時候,穆煬的動作很輕很小心,過了十多分鐘才把鑰匙對上鎖眼開啟了門。
等視線適應了房內的黑暗,他放輕腳步走向床頭。昨晚,他把捕夢網放在床頭了。
越靠近床頭,他的心臟越是撲通撲通狂跳。
待走到床頭後,他才發現,床上空空如也。
蘇海不在房裡,穆煬有些失落。房裡漆黑一片讓人有些壓抑,穆煬便開了燈。
燈亮後,穆煬傻眼了。
枕巾上,被單上,茶几上,牆壁上,窗簾上,門背上……
“蘇海愛穆煬!蘇海愛穆煬!!蘇海愛穆煬!!!”
幾乎屋子的每一個角落,都塗鴉上了這幾個大字。
滿屋子滿世界,都瘋狂叫囂著蘇海愛穆煬!!!
那是蘇海的字跡,有些字角還帶著滴落的斑駁血跡。
滿屋子的塗鴉潦草而狂亂,囂張而跋扈,刻骨而癲狂!!!
那是怎樣一種執著眷戀,隱忍瘋狂!!!
穆煬被震撼得站立不穩,跌坐在了床頭。
手肘觸碰到了枕頭底下安靜躺著的一張紙,鄒鄒巴巴被揉捏得不成樣。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傳來輕輕的哼唱,伴著漸行漸近的腳步聲。
哼唱的嗓音乾淨透徹清新亮麗,歌聲像洱海皎潔的月那般動人,帶著淡淡的憂傷。
《一瞬間》
【就在這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