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類的東西,這塊木版是杜側妃的父親刻制,她特意送給阿萱把玩。
至於說阿萱又將木版轉送孟昭儀,她便一無所知。
孟昭儀身上始終有著迷團,如今人已做古,難叫死人開口。
單憑辛側妃的證詞,不過能證明那木版的來歷,依舊難洗刷掉徐昭儀的嫌疑。
徐昭儀如今更為鎮靜,見楚皇后微微沉吟,她重重叩下頭去。
如今脫簪待罪,徐昭儀那一頭烏髮披在素白的衣衫上,顯得人更為清瘦:“臣妾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相信清者自清,皇后娘娘終將還臣妾與阿萱的清白。臣妾自願下到詔獄,等候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你也不用入詔獄”,楚皇后緩緩搖著手間的紗扇,無名指上碩大的祖母綠戒指映著宮燈的銀輝,泛出凝碧的色澤。
楚皇后平靜地對徐昭儀說道:“便從今日起,禁足在你宮內,好生反省這件事情。至於阿萱,你暫時不能與他見面,要他與阿一起住幾天,本宮也會人好生照料,你無須掛心。”
分明是相信自己的清白,只是一時無法替自己洗脫罪名,徐昭儀心內感動,淚如雨下。她恭敬地行了叩拜大禮:“罪婦謹遵皇后娘娘安排,必當每日抄經唸佛,祈求佛祖保佑,真相早日大白。”
起起伏伏,慕容薇一直陪在楚皇后身邊,直待徐昭儀被嬤嬤們帶下去,她方才回過神來。
有前世裡兩位昭儀娘娘的大義在先,慕容薇不相信徐昭儀會行不軌之舉。反倒是牽扯上安國王府,背後不知又有著什麼陰謀。
前世裡對那兩位側妃印象淡淡,記不起她們最後是什麼結局。唯有一點可以確定,姨母自盡在城牆之後,做了千禧帝君的蘇暮寒並未追封姨父與姨母,宮內更沒有過姓辛與姓杜的太妃。
想必是恨極了留著楚家血脈的姨母,蘇暮寒連最後的尊榮也不願給她。又或者,一併恨著當年拒絕帝位的姨父,蘇暮寒打心眼裡要與他們劃清界限。
對待親生父母尚且如此,又何況是那兩位側妃。慕容薇估計她們不是死於當年的那場戰亂,便是死於蘇暮寒劍下了。
見母后一直沉吟不語,慕容薇手頭沒有證據,無法開口替徐昭儀說話,唯有嬌憨地搖著母后的胳膊,嗔道:“阿薇餓了,陪著母后一起用膳吧。”
母女二人簡單用了晚膳,秦瑤斟上茶來,楚皇后有心歷練女兒,側目問道:“阿薇,你覺得徐昭儀是否是冤枉的?”
“徐昭儀人淡如菊,女兒不信她是那種不堪之人”,慕容薇擱了茶杯,認真與母后對視著,篤定地說道。
牽涉到了安國王府,只怕那才是幕後的黑手。
慕容薇條理分明地分析著,思路極為清晰:“杜側妃死得蹊蹺,不說天花如今少之又少,便是真得身染天花,安國王府又不是請不起大夫,又怎會連一日兩日都熬不過。”
女兒的話不無道理,楚皇后心裡決定要從安國王府下手,好生查一下這杜側妃的底細。
第三百四十七章 遙望
方才還是星辰點點的璀璨夜空,一眨眼的功夫,七月半的夜雨夾著狂風,鋪天蓋地落了下來。
徐昭儀所居的紫霞宮籠罩在一片厚厚的雨幕裡,顯得格外蕭瑟而淒涼。
雨勢極大,伴隨著電閃雷鳴,廊下的鐵馬也不甘寂寞,發出叮叮的響聲,在大雨滂沱的夜裡格外猙獰而深遠。
宮內那些打理得整整齊齊的花圃如今成了一片狼藉,老樹上的虯枝被風吹斷,散落在花圃旁邊,海棠花又零落成泥,碎成一地殘紅。
宮外不遠處的亭子裡,內侍小常撐著一把大大的竹骨絹制描繪潑墨水山的雨傘,擋住那些斜斜飛進亭子裡的雨水。傘下,慕容攬著慕容萱的肩膀,兄弟二人並肩而立,遙望著徐昭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