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輕笑,輕輕挽著馬韁,任由小馬託著自己在草地裡馳騁。那時苦苦練過的騎馬,今日裡到是洠�狹擻貿 �
馬場上風大,奔跑的疾風揚起烏黑的髮絲,帶來與平日不一樣的感覺。
那一身碧綠色的騎裝如挺拔的蒼松,慕容薇踏著純黑的馬靴,腰繫闊闊的金色寶相花腰帶,雖比不得夏蘭馨的英姿,卻比平日更加明豔動人。
小馬跑得不慢,慕容薇猶不過意,她輕叱了一聲,催動腳下的坐騎,加快速度向著遠處一片蒼茫的草地奔去。
身後,一匹烏黑油亮的駿馬發出陣陣長嘶,蹄聲得得,後發先至。
馬上的人一身墨色亮銀緞邊的騎服,長髮只以黑色絲帶繫住,任由它不羈地飛揚在風中,是顧晨簫騎了馬匹遠遠追至。
馬背上的顧晨簫,比平日少了儒雅,多了狂放。他燦爛地笑著,眼中的光芒蓋過日近正午的嬌陽。陽光下,潔白的牙齒閃著瑩亮的色澤。他在馬背上抱拳行禮,輕輕喚她的名字:“薇公主”。
似乎一點也不唐突,自己的閨名在這裡被他這樣喚出。
慕容薇收了韁繩,回頭望去,那一衣黑衣的男子眼中似是閃過幾許柔軟情,幾乎叫她以為,他與她又回到了曾經相識相知的前生。
她含笑答應,爽朗地舉手示意,回了一聲:“寧王殿下”。
顧晨簫輕提著韁繩,緩緩收住座下的黑馬,隨上慕容薇的步子。
兩人並未說話,只是騎馬並行。早春的風盤旋而過,鼻端是剛剛開始泛青的草地特有的芳香,那一刻,馬背上的兩個人心裡竟都有著深深的滿足。
慕容薇側身凝望,顧晨簫的雙眸燦如最美的黑曜石,不管在什麼時候都是那般神采飛揚。他唇角彎彎,一如澄園的初見,幽如竹上清泉,乾淨得似乎纖塵不染。
這一世,不會再有那樣卑微的和親,不會再讓他為了救自己而忍辱在汨羅福地十年。更或許,這一世裡,就不會再讓他受制於顧正諾,而是助他成為康南下一任的皇帝。
想到顧正諾那個讓自己咬牙切齒的名字,慕容薇強力壓下心中的怒意,只留了對顧晨簫深深的歉疚。她的目光輕盈地隨著他的長髮飛揚,又不時落在他明媚的臉上。
顧晨簫亦在悄悄地打量著慕容薇。因為騎馬的緣故,她臉上出了一層薄薄的汗,往日晶瑩如雪的膚色泛起嫩嫩的粉紅,顯得極有光澤,卻比往日清冷的神色更加動人。
慕容薇望向自己的目光,顧晨簫始終不能看懂。總覺得那目光裡含著太多複雜多變,萬千情緒摻雜在一起,匯成他看不穿的前因後果。
“有美一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顧晨簫捕捉不到慕容薇的目光,卻突然捕捉到從自己腦海中閃過的句子,那一瞬間似是能聽到自己響如擂鼓的心跳。他忽然紅了臉,不敢去正視慕容薇的嬌顏,更不敢探究她眸色深沉的目光。
秦恆婉拒了禮部侍郎朱如海的邀約,獨自一人騎著一匹馬且走且停,藉機觀看了一下西北方向西霞圈養馬匹的地方。
不得不說,為了解決戰馬的問題,西霞付出了極大的人力物力。單看圈起的那片半人高的草地,就知道下了很大功夫。
只是天時不如地利,就算父皇能一直往西霞輸送戰馬,他們也沒有那麼多合適的草皮。而圈養的馬匹,一旦真正上了戰場,真刀真槍之下,仍舊無法與放養的駿馬相比。
更何況,父皇每年輸送給西霞的戰馬有限,其中並沒有什麼太好的種馬,西霞若想繁殖出真正好的馬匹,沒有三五十年的改良功夫,也根本不可能成事。
短時間內,西霞沒有好的辦法解決問題,那也就說明,他們終將正視父皇聯姻的打算。
娶慕容薇,非他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