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小心。”
劉院判已然伸手扶住了羅訥言,他這才回過神來。雙方彼此見了禮,便立在甬道上寒暄了幾句。
郭尚宮見劉院判面色凝重,心裡明知有異,卻故做安嫻地問道:“有日子不見羅大夫,今日兩位杏林高手竟聯袂在此,是為太后娘娘請平安脈麼?”
羅訥言剛要開口,便被劉院判接過了話題。他謙和地一笑,與郭尚宮說道:“豈敢,尚宮大人有所不知,太后娘娘昨夜裡受了些風寒,,剛好今日羅大夫來太醫院,便與下官一同過來看看。如今太后娘娘服了藥,已無大礙”。
“您這麼說我便放心了,如今天氣轉涼,老人家更該好生將養。太后娘娘吉人天相,享福的日子還在後頭。”郭尚宮雙手合十遙遙一拜,顯得誠心誠意。
劉院判腰間的青色絲絛被風吹起,在稀薄的晨風裡添了絲絲冷意,他微笑說道:“正是這個道理,不知尚宮娘娘一大清早來此又所為何事?”
郭尚宮眉頭輕輕一皺,伸手指向身畔宮人手裡的托盤,說道:“這幾日忙到昏天黑地,沒有片刻得閒。後日便是太后娘娘的壽辰,這是宴席上要穿的吉服,特來送與她老人家過目”。
“既是有公務在身,下官便不打擾尚宮大人,這便與羅大夫告退。“劉院判和顏悅色,臉上不見了方才的凝重,顯得十分自然。
他輕輕一拽羅訥言,羅訥言似是大夢方醒,忙不迭地應一聲是,便隨著劉院判往外頭走去。
郭尚宮只是宛爾輕笑,向兩人淺淺一瞥,便帶著凌司等人正往裡頭走去。
眼角的餘光窺到羅訥言行走間張張惶惶,被劉院判拉得一個趔趄。
初冬的天氣寒冷,一張口都是白氣縈面,羅訥言方才卻急得額上竟冒了汗,想要開口又被劉院判截住,分明怕他言語不慎。
不是正經宮裡頭出身,遇事便顯得見識缺短,總缺少了那份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城府。郭尚宮心知肚明,小小的風寒哪裡會需要請動羅訥言出面,分明是白嬤嬤手中的龍膽草開始發揮作用,整個太醫院束手無策,不得以才搬動外援。
郭尚宮依舊笑容晏晏,進得壽康宮來,命守門的小宮婢前去通傳。
略等了片刻,便有宮人迎了進去,請她們在西暖閣落座。
再等片刻,卻白嬤嬤出來待客。她吩咐宮人上了茶水,滿是皺紋的臉上淺淺印著幾絲笑容,難掩神色間的疲憊:“尚宮來得不巧,太后娘娘方才服了些安神的藥,如今剛剛睡下。那些個衣裳,待晚間我拿給她老人家過目。”
郭尚宮含笑點頭,儀態高貴而又端莊,輕輕欠身道:“有勞乾孃費心。”
吩咐人將一溜六隻托盤的衣裳首飾都擺在臨窗的大炕上,白嬤嬤敷衍地瞧了一回,讚了句費心,便吩咐宮人將東西收起。
第五百六十五章 流言
壽康宮內燃著熏籠,新涪的松枝焦香撲鼻,幾盆盛綻的白山茶如火如荼,錯落有致地擺在花架上,依舊是往日素淨又典雅的氣息。
落地的紫檀掐絲琺琅大自鳴鐘聲音緩緩,如同沙漏的流逝,一切宛然歲月靜好的模樣。只是並不與這歲月靜好的從容相稱,白嬤嬤與幾位宮人都有些神不守舍的意思,無非強做鎮定。
郭尚宮心裡更加篤定,她拿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便嫻雅地立起身子說道:“不敢打擾太后娘娘清靜,我還要打點御膳房裡後日的宴席,這便告辭。若太后娘娘瞧了這些東西哪裡不合適,便叫她們即刻去改。”
“老奴省得,尚宮有心了”,白嬤嬤立起身來,拿眼示意一旁的宮人奉上荷包。郭尚宮尚未移步,便見裡頭的簾子一挑,一位宮婢匆匆走了出來,在白嬤嬤耳邊輕語幾句。白嬤嬤顧不上與郭尚宮再打招呼,自己掀了簾子就往裡走。
一對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