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允了康老夫人入宮探視過一次。
母女見面,礙著宮人侍婢立在眼前,哪裡能說得半句知心話。生怕老母擔憂,康貴妃到耐著性子勸了母親幾句,請老人家安心。
孃家不通音訊,康貴妃唯有盼著兒子趕緊入宮,母子二人好生謀劃幾句。
秦懷一進京便入宮向建安帝請安,這才聞說母妃染恙,求得建安帝的許可,他便到康貴妃這裡探望,瞧著母親神色鬱郁,才曉得如今母妃也被架空。
雖未落得與康太后那般困守冷宮,康貴妃手上卻再無一絲權利。瞧著母妃身色悻悻,來來只下定了七八分的主意,如此一來,秦懷頗有些破釜沉舟。
藉著這些日子常住宮中,秦懷與康貴妃仔細商議,浪子野心大高水漲船高之勢,想要藉機弒君篡位。
秦懷聯絡早些時埋在太子東宮的暗線,想要探尋東宮的訊息,這才發覺昔日埋下的暗樁十有**不見了蹤跡。
細問詳由,竟然十有**是得罪了太子妃溫婉,一個一個不是被當場杖斃,便是投入慎刑司中熬不了幾日。
想起前日宮宴之上坐在秦恆身邊的那位宮裝美人,秦懷面色微微一沉。
尤記得溫婉好似一身瓔草紫長裾宮錦,上頭蘇繡的鳳羽繁複,青髻高挽,娥眉淡掃,氣韻高華間多了些嬌柔淡雅,不經意便令在場的三千佳麗頓失顏色。
因是美人胎子,秦懷著意多掃了兩眼,溫婉對著他卻連眼皮也不抬,整個席間除卻與建安帝和秦恆說話,大部分時間都與長瑞公主相談甚歡。
明明瞧著極是賢德淑婉,下手竟如此狠辣,單單針對了他的細作內應。
一個兩個或許巧合,連著幾個幾乎全部折損在她的手下,秦懷可不認為事情有那麼多的偶然。
溫婉如此不簡單,將他這些年深埋在太子東宮的內奸挖了個七七八八。若是死妮子再聰慧一些,已然洞窺他的全部秘密,這次自己進京豈不是死無葬身之地?秦懷想到此處,倒吸一口涼氣。
秦懷查過溫婉的身份,並不是真正的天家貴女,所謂的郡主封號不過仗著是安國夫人的養女換回,這樣的人該沒有多少背景與後手才對。只是思及那日宴上溫婉對他視若罔聞的目光,秦懷始終覺得後背有絲絲涼氣,無論如何不能安生。
藉著給康貴妃請安問好,秦懷悄然問及康貴妃這溫婉素日的為人處事,可曾有什麼特別之處。
康貴妃氣得咬牙切齒,低聲罵道:“這賤婢哪有旁的本事?仗著曲意逢迎,每日給你父皇送什麼清粥小菜,一味狐媚惑主,到賺得你父皇稱讚不已。如今仗著你父皇撐腰,將後宮的人心籠絡了七七八八,極得你父皇與秦恆的信任。”
生怕兒子輕敵,康貴妃又悄悄說道:“太子東宮裡換了好些陌生面孔,連母妃都不曉得是些什麼人。再有那傅清風竟然入了金吾衛,短短數日功夫便被提拔為副使,手上有了人馬,如今更不好對付。”
形勢越來越不利,若照這般發展下去,建安帝百年之後,秦恆繼承大統是遲早的事。如今康家已然被打壓得抬不起頭,往後能為秦懷效力的機會只有越來越少,已然時不我待。
母子二人細細商議,都不甘心這般認輸。秦懷咬著牙將那毒草取出,向康貴妃說道:“母妃,事到如今,橫豎是條死路,不如咱們放手一搏,或可海闊天空。”
兒子竟存著弒君篡位的想法,康貴妃初時又驚又怕,只是想到這些年與建安帝的恩怨,想到先皇后的慘死,再想到如今被幽禁在後宮的康太后,她的臉色漸漸變為一片猙獰。
康貴妃狹長的眉毛狠狠一挑,便下定了決心,她將拳頭在空中一揮,陰沉沉地說道:“不成功便成仁,為了你的前程,為了整個康家的生死存亡,咱們就這麼辦。母妃負責製造下毒的機會,你抓緊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