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如果,事機不密,走漏風聲,豈不是壞了將軍的大事?
他的沉吟,在黎慕華、黎韜眼中,卻是另有一番含義。
“這個傢伙,是想要好處!”
“看來必須要出大價錢了!否則這個狗官是不會幫我家奪回江山的!”
“大人如能勸說將軍出面主持公道,為我安南清除權奸,我黎氏一族定當感激將軍,並有薄禮奉上。”黎韜開始搖動他的三寸不爛之舌,試圖讓李沛霖知道,他的付出是會有回報的。
李沛霖端起桌上的茶碗,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細細的品了一下茶的味道,“汝可知賄賂上官,該當何罪?”
黎韜也是在官場上打滾的人物,聽得李沛霖的話語,雖然是責難之詞,但是,卻不是方才那種刀也砍不進去的腔調,果然是天大的官司,地大的銀子啊!
“大人如能勸說將軍出兵北上,我等願意以萬金為酬!”黎慕華抬起了那張哭得梨花帶雨的俏麗面孔,毅然決然的說出了價錢。
“萬金?!”李沛霖心中冷笑,以為老子沒有見過錢嗎?方才老子隨隨便便的就見到了一千兩金子!
“如果將軍能夠助我父皇重掌朝綱,我父皇願意以靈江以南阮家竊據的土地、人民為酬!”
“小姐,此等軍國大事,你一介弱女子,這樣的說,”李沛霖眉頭微微的挑動了一下,臉上一臉的不為所動。
“現有我父皇齧臂所寫血書在此!”說完,黎慕華站起身來,將身上的外衣解開,露出裡面的月白小衣,悉悉索索的摸索一番,從中撕下一塊綢子來,上面斑斑點點的寫著一些文字,倉促之間看不清楚,只見上面蓋著黎維祺的私章。
“此乃我父皇用自家身上的鮮血寫就!”
“這是黎都統使寫給我家將軍的信件,在下不敢擅專,此等軍國大事,自然由將軍定奪。”李沛霖依然是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取過一個公文袋,將其密密實實的封好,“明日隨快船送往會安將軍處!”
“二位可知,我家將軍經常對我等言講的一句話是什麼?”
“願意聆聽大人教誨。”
“自古以來打仗,打得便是錢糧二字。”
黎慕華和黎韜四目相對,心中竊喜,你只要肯開口談錢,事情便有三分光了。
“下官深知兵馬未動糧草先行之理,將軍大軍如果北上,我等自然要有軍餉等物犒賞大軍。”
“但是,大軍的軍費便是要預先著落在你們身上!”
聽了這話,黎氏君臣二人,一則以喜一則以憂。喜的是,話已說到這個地步,將軍出兵勢在必行,復國奪權有望。憂的是,不知道大軍的胃口如何,自家的那點積蓄,能否滿足大軍的需求,這幾日在河靜府,耳聞目睹,也算是對南中軍的日常待遇、軍餉給養等項有所瞭解。絕對不會是一個小數字。
“但不知,大軍所需,大抵是個什麼數目,下官回去也好籌措一二。”黎韜低聲下氣的向李沛霖求告著。
“這個,”李沛霖捻著鬍鬚,略略沉吟了一番,“豈不聞,韓信點兵,多多益善的道理?”
“黎韜大人!”在一旁半晌沒有開口的黎慕華,突然一臉的決絕,出言制止黎韜,似乎就如同做了什麼重大決定的樣兒,
“大人!”黎慕華拱手向端坐在桌案後的李沛霖言道,“當日我家先祖為了以防萬一,在安南某處,也曾窖藏了部分金銀,今日,為了我黎家的祖宗基業,小女子,特意將此窖藏獻與將軍麾下,以犒賞士卒,充當軍需!”
將數代人積累的金銀埋藏地點,數量,埋藏地點的標記,一一在地圖上為南中軍標識清楚,黎慕華彷彿整個人都空了一般,癱軟在椅子上。
“慕華另有一番不情之請,煩請大人轉告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