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你們先下去。”清風、明月住了手。趙簫揮了下手,那兩個勁裝武士也收了兵刃,與清風明月一起退出屋去。
一時之間,屋裡就剩趙簫和歐陽憐光兩個人,氣氛實在是有些詭異。趙簫覺得有點兒尷尬,大約他也從來沒碰見過如此令人喪氣的時刻吧。於是流氓之王也就沒了繼續耍流氓的興致,只想趕緊辦完了正事,咱們趕緊分道揚鑣。
趙簫皺了皺眉,滿臉鬱悶地道:“歐陽大人,你不用害怕。不管你想幹什麼,我都沒興趣揭發你。我來找你,只是跟你做個交易。反正你這也是要溜了,不如把均輸署歷年積攢下來的庫藏兵械送給我,滋當你的買路錢。你看如何。”
“那些都在大明宮。”
趙簫微微一笑:“歐陽大人,你就不要揣著明白裝糊塗了。難道我現在還能讓你帶著我去取嗎?你知道我要的是什麼!”
歐陽憐光想了想,終於點頭。她從包裹皮上堆的那一堆兒東西上翻檢一陣,找出十來把鑰匙,一本名冊。她從旁邊丟著的化妝匣子裡取了個畫眉的黛筆,在名錄上寫了一會兒,便一起遞給了趙簫。
趙簫翻了翻,揣進懷裡。拱手道:“多謝,多謝。歐陽大人你一路順風。咱們後會有期。”
……
就這樣,鳳儀元年元旦,歐陽憐光在通宵不息的慶賀新年的煙花的照耀下,逃離了上都長安。在這個火樹銀花合,金吾不禁夜的晚上上演了一出精彩紛呈的捲包會。
鳳儀元年元月初五日,甘露之變。金吾將軍韓約奏稱金吾左仗院內石榴樹夜降甘露,是為祥瑞之兆。帝甚悅之,乃令侍中張媛張氏先至左仗院,而已陰伏金吾衛甲士矣。張媛至左仗院,風動帷帳,乃急趨而出。少頃,張氏作亂於內,帝發金吾衛圍爭之,乃圍張氏府邸。
鳳儀元年元月十一日,河西叛軍兵至灞橋,長安震動。後葉氏陳兵東都,猶未覺耳。
鳳儀元年元月十五日,函谷關守將顧彥超獻城於張襄。遂以以泥丸封函谷關,自此,長安之令不得出於關東。
鳳儀元年元月二十三日,開遠門守將韋涵勾結張氏,陰開城門以迎河西軍。長安陷落,皇帝李芛失蹤。
鳳儀元年二月初二日,張媛設宴秋池,關隴士族俱會於此。乃盟誓言:國不可一日無君,楚王之女壽春郡主為上都宗室最貴者,當先立為監國。
鳳儀元年二月初八日,壽春郡主登上含元殿,接受了監國的印璽。
鳳儀元年二月十一日,詔書頒行天下,後葉氏於東都乃知長安之變,駭然語於諸將、大臣:“此張氏反乎?然陛下何在?”
鳳儀元年二月十二日,太中大夫歐陽憐光持天子印信至東都。痛哭於乾陽殿,曰:“張氏謀反,兵襲長安。陛下付臣印信以上殿下。陛下語臣,殿下當持此印,統帥天下兵馬以平叛亂。揀選宗室立以為嗣,重光我大鄭萬世之基。”後按劍而起,拜曰:“謹受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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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誠如元元所說的那樣。皇帝李芛的屍首雖然並沒有找到,目前僅能說成是失蹤而已,但是,大鄭的天子已經死了。無論叛亂的草莽還是叛亂計程車族,無論她的臣下還是她的丈夫,在實質上都將她看作是一個死人了。
在鳳儀元年的二月十八日,上都的張氏甚至在沒有找到屍體的情況下就為鳳儀皇帝舉喪。而後,壽春郡主在含元殿繼皇帝位。遙尊先皇皇后葉氏為皇太后,上徽號曰“靜成”。時,郡主年十一。乃加韓國夫人張媛為太師、尚書令,封韓王。加武安侯張鈺太尉,天策上將。張氏諸女、子、孫俱封侯。
毫無疑問,張氏在這個時候為李芛舉喪並不算明智。因為從某種意義上看,這就意味這他們間接承認了弒君的罪名。然而,張媛也有張媛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