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裡是哪兒,咱們怎麼在這兒待著,你剛才去哪了,怎麼就把我一個人丟在這兒?這屋子好奇怪,也沒有門,也沒有窗,我怕死了?對了,對了,我剛才……”
趙瑟一口氣連著問出七八個問題,頗像樹上嘰嘰喳喳的雀鳥,公孫玉應接不暇,忙輕拍趙瑟的臀,制止她再問下去。自己則簡要的將趙瑟在雞公山上醉倒過去之後的事講給趙瑟聽。
“那天晚上,我用甘棠白把你灌倒之後,就還照以前的摸樣把你捆在身上,潛到山峽出口處。我是天亮前開始往外衝的,當時守在山口的山賊大約有五六百吧,後面,我們就殺出來拉。其實,當時我挺對不起你的,有一刀本來是衝胸口砍過來的,但我當時打昏了頭,四面八方又都有兵刃砸過來,我本能得想避開胸口要害,卻沒顧忌到你在背後,累得你捱了一刀。幸好刀口不深,未及要害,否則我真是……”
“我不怪你的,十一。”趙瑟回手過去摸摸背上厚厚地紗布,低聲道,“就是不知道以後會不會有疤……那可難看死了,怎麼辦!”
“女孩子就是女孩子!放心吧,不記得我是刺客了嗎,生肌去痕的靈藥我有得是,只要好生將養,絕不會留疤的!”
“那我就放心了。”趙瑟大鬆一口氣,拍著胸口道。
公孫玉笑著親了趙瑟一下,接著說道:“說起來,我們還是很走運的,如果山賊再多一半兒,我是無論如何也衝不出來的。後來我抓了個活口一問,才知道原來那天晚上,正好是山賊的六當家和四當家內訌,山下的守衛才會如此不足,讓我們僥倖得脫。”
“我揹著你出了雞公山,立即就上了官道。當時我想,土匪總不敢公然在官道上大肆追殺。沒想到只剛鬆了一口氣,簡單裹了裹傷,土匪竟真的追了上來。我就搶了匹馬,向最近的城池領葉逃去。真真沒想到的是,土匪也跟著殺到,我再跑,他們就一路攻城掠地,一直追到這汝州城來。好像前幾天,山賊被汝州將軍擋在臨汝之外,我也一直在養傷,具體情況如何實在不得而知。阿瑟,你看我們多可以誇耀哪!流寇為了追我們,短短十天便連陷六城。這可是他們當年在河北都沒有的功績哪!”
“我可不相信!”趙瑟聽得目瞪口呆,敲著公孫玉的胸口說,“打死我也不相信土匪會為了捉我們這麼幹!他們不是傻了吧,找死啊!”
公孫玉便笑笑說:“其實我也不太相信……阿瑟……你別拍我……我的傷也還沒好呢……你這是打算謀害親夫呢?”
趙瑟忙收了手,惶急地去扯公孫玉的中衣,說:“你傷怎麼樣,不礙事吧?快給我瞧瞧。”
公孫玉便阻道:“別看了,都是皮外傷,已經上過藥裹上了,你扯開衣服也就只能看見紗布。不妨事的,只要好生將養幾日便無事了。”
然而,他終究還是拗不過趙瑟,褪下中衣將各處的傷指給趙瑟看。趙瑟見他身上裹得如同粽子一般,心中大是哀痛,靠著公孫玉的臉哭道:“這可怎麼辦,傷了這許多處,以後留下疤痕可怎麼好?你以前身上可是連個劃痕的都沒有的……都是我對不住你……”
“怎麼把我誇得像朵花一樣呢?我從小練劍,如何身上能沒有劃痕?乖,別哭了!”哄著哄著,公孫玉便忍不住笑出聲來,道:“我又沒打算靠臉靠皮肉吃飯,否則也不會易容蒙臉啦。別說已經用過靈藥,便是真留下些許疤痕,也是不打緊的。”
“可是……”趙瑟仍是縮成一團,傷心地掉眼淚,彷彿受這些傷的是她自己,“你本來就是一朵花啊……”
“可是什麼?”公孫玉佯怒道,“難道你還是個小色女,我身上不光了便要嫌棄我不是,看我不把你塞到床下面去?”
說著,公孫玉便假意去捉趙瑟。趙瑟連連驚呼“你冤枉我!”兩人便像沒長大的孩子一般,就勢在床上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