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緹知道自己的“多言”,顯然引來這個日本美人的憎怒。
渡邊百臺再遞出另一杯茶水時,目光卻溢著多情,“山口大哥,請用。”
“謝謝。”再細心的男人,如果心思只凝聚在一個人、一件事上,他是不易覺察其他異狀的。
旁觀者就不同了,山口賀夫冷眼盯著這場為“愛”奪標的戲碼;邪乎乎地接下渡邊百合奉上的茶,“這茶喝得有意思。”
渡邊百合當然意會到山口賀夫所指何事,她小心掩去眼中的妒怒之氣,“還有茶果子凍可以搭配著吃。”
“喲——還有茶凍,太好了,正好可以降火。”山口賀夫吹著口哨漫不經心地笑說,再度不安好心地算計著,“小美人,你也露一手吧。我想百合妹妹一定也很想見識你的絕技哦。”
“我?我怎麼會呢?”紀香緹愕然地結巴起來。
“我想紀姐姐不會吝嗇地藏私吧?”渡邊百合在心將她逼人角落,瑰麗的容顏有著中容對方退縮的堅絕。
“我……”她好生為難。
“就這麼辦吧。小美人你是中國人,就露一手中國茶道囉。”山口賀夫又亂出主意了。
紀香緹只好順水推舟地接下戰帖,“我不知道自己還記得幾分,獻醜了。不知山口家是否有白茶?,,
山口嘗君再次驚訝紀香緹的博學多聞。
中國茶有一百多種,若以成品分類,可分為六大類,即綠茶、白茶、黃茶、青茶、紅茶、黑茶。而白茶被愛茶人士視為珍品。她能一言就點出白茶,可見對中國茶有一定程度的認識。
果不其然,紀香緹再度提出另一項請求,“不知可有白茶中的極晶‘銀針白毫,?”
“有。”山口嘗君欣賞地笑答,好個心思巧妙的女子!
“那就請自先生再找二隻大茶壺及四隻茶杯,以便香緹為各位沖泡。”忽然間,她彷彿化作受過多年中國茶道訓練的專業人土,嬌妮之中難掩精明。
一切就緒後,紀香緹熟練地清除浮沫和洗茶,如此才可泡出茶的真香,為了讓茶葉迅速展開,她則從茶壺上方注入沸水,動作利落而且優雅。
最妙的是銀針白毫的茶葉上有一層細絨毛,書人茶壺、注入開水後,茶葉會一片片直立浮沉,煞是奇觀。而且飲此茶時,必須使用大茶壺,方能享受到品茶的樂趣。紀香緹以四個茶杯依東西南北伴住茶壺的擺法,將這一套“中國茶道”發揚的淋漓盡致。
不僅自兄弟歎為觀止,就連擅於日本茶道的渡邊百合也暗自驚詫。
只是冷傲的她,對於原應為她展現茶藝的午後,遽變為紀香緹獻寶的燦爛時刻,委實感到難堪不已。
痛,紮紮實實地攫住渡邊百合!握著紀香緹善意送上來的銀針白毫,她心有不甘地品茗著,但一口入喉,卻不得不山口稱頌,“好茶,好手藝,百合受教了。”
紀香緹這才恍然覺察到,自己又“搶”了人家的風頭。
品茗過她二人所展露茶藝的山口嘗君,這時候才隱約聞到煙硝味,於是四兩撥千金地化解,“兩位的茶藝不分軒輊,真是便宜了我和賀夫,來,敬兩位。”他舉杯又啜了一口銀針白毫。
山口賀夫可不喜歡這種“閤家歡”的競賽結果,又“找麻煩”地提議,“百合妹妹,我記得你的花插得最美了,怎麼樣,插一盆給我們見識見識吧?”接著又處心積慮地朝紀香緹瞅了一眼,“我想小美人也樂於奉陪的露一手吧。”他直覺紀香緹一定也懂得花藝。
“我不行。”紀香緹可不想又無端生風波,況且她又不會插花,連忙拒絕。
渡邊百合當然不願放棄扳回奪后冠的機會,“教學相長嘛,百合一直沒機會去中國,真希望看一看中國人是如何為花妝點顏色的。請紀姐姐成全。”莫測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