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眸不經意閃現出傲慢不群的波芒。
紀香緹眼見這兩個男人根本無意阻止渡邊百合“邀戰”的意圖,只能無奈地垂下肩頭。看來……這一仗又是避免不了的。
存心扳回一城的渡邊百合,立刻叫人備妥她要的花器與花村;倒是紀香緹顯得意興闌珊,淡然置之。
懂得的人自然明白,勝與負不單是戰績的呈現,更重要的是氣度。急於奪標的人,常不經意流露出躁進,即使勝了,也勝得有限,反倒是無心插柳之人,海量得多。
“小美人,你怎麼還不準備呢?”山口賀夫冷眼旁觀卻又忍不住提醒。
“賀夫,我警告你,香緹有名有姓,別這麼肉麻兮兮地叫她。”每每聽見賀夫這麼稱呼她,山口嘗君總會心生不悅。
“老哥,美女當前,注意形象。”山口賀夫瞟了她倆一眼。
山口嘗君一怒轉身離開,他根本不想被“綁”在這兒,看山口賀夫主導的戲。
“山口大哥請留步。”渡邊百合急急喚住微怒離去的山口嘗君。
“百合只想為大哥您插一盆‘出淤泥而不染’,絕無較勁之意,您別走好嗎?”她謙恭得讓人難以拒絕。
山口嘗君抿了抿唇,“我只是臨時有點事待辦,所以想提前離開。”
“山口大哥,那麼百合明日再為您插盆花,直接送到您的臥房好嗎?”她依然屈就。
山口嘗君幽喟一聲,“我留下來就是了。”
“這才對嘛。早看晚看,全都得看,不如現在看。”山口賀夫朝著毫無準備的紀香緹嚷嚷,“緹緹妹妹,我說呀,早比晚比,反正就是要比!你要什麼花材、花器早早說出,我也好叫下人準備,否則百合妹妹是不會讓大哥離開的。”
紀香緹好生為難,來了探山口家滿園的楓紅,自忖已無退路,只得迎戰。
“就插一盆‘楓紅片片’吧。”
比賽終於開始。
渡邊百臺最擅長小原流的近景插,於是選用了黃白蒲、睡蓮、河骨三色花材,修剪出黃蒲被秋風吹拂半折半挺的造型,並用睡蓮的綠荷葉插出斜傾的姿態,更以小黃花插成倒臥水中的傾姿,頗有伊人臨水待君憐的意味。這是一盆精緻卻隱含戀慕的盆花,道盡了渡邊百合此刻的心境。
山口賀夫詭異地笑著,嘴角又多了一根草梗,這次他卻沒有開口挖苦她,只是靜觀紀香緹的“無心之作”。
紀香緹拿起修剪過的落葉松、紅葉楓、小黃菊、白梅一一分看於盆中,充分表現晚秋的惆悵氣息,更因挺直粗乾的落葉松呈現松的蒼勁;造就渾然天成、氣勢磅礴的遠景插。
“妙!”山口賀夫見狀不禁鼓著掌,對這個看似嬌弱無骨的小女子,竟有如此胸襟感到詫異與佩服。
山口嘗君同樣感到震撼。他沒有山口讚美,卻不經意從眼角宣洩他的認司。
渡邊百合睇見了山口嘗君那獨為紀香緹綻放的激賞目光,再也受不了,陡地站了起來,目光灼灼地向紀香緹走去。
“明日東京外海有場採珠大賽,我想約你一起去!紀姐姐會潛水吧?!”要她認輸,免談!
她之所以會這麼“大膽”的提出這個挑戰,只因她曾蓄意的探查並得知,潛泳正是紀香緹目前最大的致命傷。
她要以此打垮她!沒有人可以讓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受挫。
只見紀香緹花容黯斂,亮照的星眸倏地凝斂薄薄的一層淚光……
潛水?!不知為何,下意識中她就是對水有股強烈的恐懼,尤其在歷經上次寄月湖的事件後,更是避之惟恐不及。
“怎麼樣?明天和我一起去吧!”執意的冷芒直竄人紀香緹已無力自保的心田。
“山口……”她荏弱地向山口嘗君捱了去,滾燙的熱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