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沒有死。
——你說這麼樣一個人,是不是也有一點麻煩?
綠袍老人不理這一老一少,只看著面前的二十九絲。
他的眼也如絲。絲是亮的,絲又輕軟,絲也溫柔,可是絲也勒得死人。
“我要的是二十七個人,現在卻有二十九,”他的嘆息聲也輕柔如絲:“你們說,現在我該怎麼辦?”
沒有人回答,沒有人知道應該怎麼回答,夜色更深,晚風冷冷,大家只覺得自己身上一顆顆(又鳥)皮疙瘩冒了出來,因為誰也不知道必死的兩個人之中,會不會有一個是自己?
這個問題居然在一種很奇怪而且很簡單的情況下,很快的就解決了。
因為其中有幾個人居然可以跟他們的“伴侶”擠在一起,不管多小的藏身處,都可以擠得進去。“因為我們常常都擠在一起。”他們說:“而且我們喜歡兩個人擠在一起。”
所以現在剩下的問題只有兩個人。
“絲路其實並不是一條路,他那班兄弟雖然認為沒有他就無路可走,有了他,其實也一樣無路可走。”柳先生告訴慕容公子:“如果說,他真的是一條路,那麼這條路一定是用別人的屍體鋪出來的。”
盲者不盲:“我敢說鐵老大帶去的那五十騎中,至少已經死了十九個。”
“五十,減十九,還剩三十一。”慕容問:“二十七個藏身處,二十七個人,現在為什麼還有三十一個活著?難道鐵老大和那條路都不明白只有死人才能守口?”
他當然也知道他們都明白,只不過他喜歡聽別人對他提出來的問題作合理的解釋,合理的解釋才能代表一個人的智慧,理性、學識和分析力,慕容一直都希望常常有這種人在他身邊。
所以他才是慕容。
柳先生在他身邊。
“絲士中有好幾對都親密如兄弟手足夫妻,尤其是其中的林家兄弟和青山兄弟,更是分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