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人,而且他對狻猊釋放幻術,部分消解了對方的警惕之心、抗拒之意;而此刻“四龍”俱在,這些招數肯定就不好使了。當然他也可以直接放大招把“四龍”全都迷惑了,但那麼做太粗俗,太缺乏技術含量,此為張伯爵所不取也。
我今天想嘗試貓戲老鼠,可是該怎麼戲,尚無腹案,得再花點兒時間好好琢磨琢磨。
“我是怕沒有光亮,汝等瞧不清我飄逸靈動的身法——還是把燈點起來吧。”這話一說出口,果然椒圖臉上便微露恚怒之色,當下冷冷地道:“不必了,閣下的靈動身法,恕我等並無興趣。”隨即雙牌一收,便待作勢打出——你不肯先出手,非要我逼你,那就逼吧,只要一上來不使殺招,也不至於墮了我的身份。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忽聽附近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四弟且慢!”隨即一人從屏風後緩步而出。其實這人也是剛從後門進來,還沒發聲,僅僅吸氣欲吐,張祿就察覺到了——正是“六龍”之首睚眥無疑!
睚眥來到二人之間,擺手示意椒圖退下,然後上下打量張祿少頃,這才拱一拱手:“張先生,咱們又見面了。”
張祿抿了抿嘴唇,卻不說話。
睚眥笑道:“張先生膽大如卵,竟敢直闖龍潭虎穴,想必是有備而來……”
張祿不接他的話,只是問:“你打算先上麼?”
睚眥搖搖頭:“倘若張先生色厲內荏,必不願我出手;若有擊敗我等的信心,我即便出手也沒有什麼益處。還請張先生告知,閣下來此,究竟有何用意?”我不信你是為了報仇才千里迢迢跑這海外孤島上來的——你怎麼可能知道我們跟哪兒窩著哪——所以啊,究竟為什麼來的,有事兒說事兒,正不必刀兵相見。
張祿有些鬱悶。固然他並沒有裝逼打臉的素質,也從沒有一直跟心裡記掛著雙方之間的仇恨——就好比虎落平陽,為犬所欺,但等老虎迴歸山林以後,還會心心念念要找野狗報仇嗎?哪有那麼小心眼兒的老虎?今日撞見“六龍”,純屬偶然,只是一時興起,打算戲耍他們一回,給自己找點兒樂子而已。但還沒等動手呢,老鼠就先縮在角落裡不動彈了,那貓兒也會覺得很無趣吧。
當下不禁“嘖”了一聲,隨手還劍入鞘——估計是打不起來啦,要打也是“五龍”齊上圍毆,自己必然要使大招,那麼出不出劍的並不重要——然後指指睚眥:“閣下不愧‘六龍’之首啊……你是不是懷疑,我乃某人派來尋找你等的?”
睚眥輕輕嘆了口氣,眼神左右一瞥:“我這些兄弟尚有妄想,還欲折返大陸,但我心裡很清楚,覆水難收,看門狗既然已被趕走,就不可能再追回來了——因為從此各留心結,它絕不會再聽話啦。”“大老”既已拋棄了我們,哪有再派人找我們回去的道理呢?
張祿搖搖頭:“你錯了,‘大老’放棄汝等,乃是因勢所迫,並非真心,故此才派我來召喚汝等回去。”
睚眥一撇嘴:“張先生也稱呼‘大老’,其實是想從我們口中,探查出那位的真實身份吧?”
張祿心說你咋那麼敏呢?謊言既被戳破,再糾纏這個問題已經毫無意義了,當下雙眉一挑:“既然如此,汝等各自卸下一臂,咱們之間的仇怨就此了結吧。”
狻猊等人聞言,盡皆怒目圓睜,睚眥卻苦笑道:“何必逼人太甚。張先生大概以為可以輕鬆拿下我等兄弟吧,但你卻不知道,在這海外島嶼之上,又有多少能人異士為陸人所不知呢?”
張祿心中警惕,面上卻隱現鄙夷之色:“你是說荒僻野蠻之處,亂石雜草之間,也會有芝蘭萌芽麼?豈非笑談?”
睚眥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