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親相的怎麼樣了?”秦雷懶懶道,吃得太飽,渾身舒坦,不想先說鬧心的事情。
館陶一臉苦相道:“我快讓我娘和石家弟妹折騰死了,從初三到今天,足足相了六回親。據說還有八場等著呢。”
秦雷眯眼笑道:“很好呀,是不是感到亂花漸欲迷人眼,挑花眼了呀?”
館陶使勁撓頭道:“那樣就好了,省的俺娘嗦。”
秦雷清啜口茶道:“從去年開始,你至少相了二十次親,高矮胖瘦黑白俊醜相了個遍,怎麼就沒箇中意的呢?你到底怎麼想得?”
館陶尋思半晌,嘆口氣道:“我屬虎。今年三十九了。”
秦雷一臉不敢置通道:“真的嗎?單看你的樣子可不像。”
館陶一臉得意笑道:“那可能是因為我注意養生,所以顯得年輕些。”
秦雷呲牙笑道:“你理解錯了,我一直以為你四十九了。林雷”
館陶差點摔倒在地,咳嗽幾聲道:“可能是不修邊幅所致吧。”怕秦雷調笑起來沒完,趕緊搶著道:“不管三十九還是四十九。都足夠當那些小女娃的爹了。你說我能有什麼興趣?”
秦雷這才明白他的問題所在,一臉蕩笑道:“據說怪叔叔都是喜歡小姑娘地。尤其是青春天真型的。”
館陶搖頭道:“別人是別人我是我,反正我接受不了小丫頭,談不到一塊去不說,總不能讓人家將來早早當寡婦吧。”
秦雷搖搖頭,微笑道:“你這傢伙很是善良啊,”說著詭異笑道:“你不會與樂布衣一樣,還是童男吧?”
館陶彷彿受到莫大侮辱一般,坐直身子瞪眼道:“王爺也是在上京城長大的,怎麼沒打聽下秋風客有多少紅顏知己、青樓良伴?”
秦雷心道:我打聽那個幹什麼。與他這麼一笑鬧,腦子也漸漸擺脫了飽食帶來的凝滯,擺手笑道:“不想找太年青的簡單,去找個小寡婦、老姑娘什麼的。”
館陶鬱悶笑道:“屬下也覺得這樣挺好,不過我娘哪能答應張家大婦是個寡婦呢?”說著擺手道:“不說這事了,您這麼晚過來,不會只是為了吃頓飯兼關心屬下個人問題來的吧?”
秦雷點點頭,面色陰沉起來道:“有個問題要請教你。”
館陶坐正身子,頷首道:“王爺請講。”
秦雷摩挲著下巴,反覆斟酌下詞句,好半天才緩緩道:“不知你發現沒有,只要一進了京,孤就束手束腳,施展不開,彷彿…老虎闖進了深林,四面八方都不易察覺的藤蔓羈絆,空有一身力量卻使不出來。”
話匣子一開啟,秦雷心中積鬱良久的鬱悶便傾瀉而出:“好似不論我有多大本事、多大的權勢,在這中都城中盡皆沒了作用。別地不說,就連一個小小的稅務司主事,明知是我的產業,也敢公然挑釁。”
館陶聽秦雷說完,捻鬚笑道:“王爺怕是當局者迷,您怎會被一個小小的主事困擾呢?真正困擾您的。還是他背後地巨掣。”
秦雷喝口茶,苦笑道:“這我都知道。就是心裡憋得慌,”說著有些神往道:“遙想當年金戈鐵馬。揮斥方遒,那才是孤的戰場。”說著嘆氣道:“這些京都裡地蠅營狗苟,實在是敗人胃口。”
館陶心中一陣默然,平日裡見王爺都是一副自信滿滿、飛揚跋扈地樣子,從沒想過他心裡居然也有解不開地疙瘩。組織一下語句,他斟酌道:“王爺性情多剛烈少陰柔、雖智計百出,卻不喜陰謀詭計。確實最適合揮斥方遒,領百萬雄獅一統**。”
秦雷苦笑道:“不要欲抑先揚了,我聽著彆扭。”
館陶呵呵笑道:“沒有抑只有揚。王爺曾經說過,戰爭要為政治服務。便是把政治放在了戰爭之上。”定定的望向秦雷,肅聲道:“不管願不願意,政治都是貫穿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