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準備再次飛漢口,飛機正待起飛,運送16名乘客、駕駛著“海軍准將”(modore)式飛機、剛從漢口回來的飛行員陳文寬告訴他,漢口在燃燒!
不僅是“中航”亂,政府更亂,把委員長都差點“丟”了。
10月24日夜,夏普從宜昌返回漢口,此時,日軍已到了漢口的“邊上”,當DC—2在停機坪上停下來時,夏普看到了令他最吃驚的一幕:委員長和夫人及一行隨員正站在空蕩蕩的跑道上。
九省通衢的武漢對國民政府的重要性是顯而易見的,在空中只有“中航”和香港保持聯絡的同時,陸地,目前這是唯一的對外“紐帶”——海外的物資運抵香港,再從廣州轉運這裡,日本人攻佔廣州和武漢,目的就是要掐斷這條動脈。正因為太重要,蔣委員長最後一刻還“滯留”在此。
也不知是動身晚還是要表現領袖與民“抵抗到最後一刻”或是其他別的什麼原因,準備夜飛衡陽的委員長一行到了機場後,“專機”駕駛員賈思特才發現,按照這個時間算,到衡陽應該是午夜。
技藝不精的賈思特告訴委員長,夜間,他無法“控制飛機”平安回到地面。
可憐的委員長連一架專機都沒有,戰爭時期的每次出行只能搭乘普通商業航班,這一次他真的陷入了絕境。
說話的工夫,遠處,槍炮聲響成一團。
連續多日的混亂撤退,“政府”已經一分為二,也許是為三、為四了,東一堆,西一塊的,誰也不知誰在哪兒、誰也顧不了誰。若在往日,委員長降臨,迎送的隊伍都得排出一長溜,而今,跑道上兀立著的是孤家寡人。槍聲越來越近,眼看日本人快進城了,委員長竟然還站在孤零零的跑道上,真要是讓小鬼子給俘去……
“中航”漢口地面站的人都快急瘋了。
臨時抓急,好歹把為交通部飛DC—2的艾利森給“逮”到了,老艾聽了負責人的求救後,倒是二話沒說,馬上就鑽進了機艙。
看著委員長的飛機離開了地面,下面的人都鬆了一口氣,眼下,馬上要做的,就是趕緊跑吧,能飛的飛,能躲的躲。實在不想走的,給上一筆“遣散費”。
不到10分鐘,剛剛飛走的“老艾”又從跑道的另一端回來了——剛到空中,委員長的飛機就壞了。
天吶!
此時,夏普到了。
往往,歷史的發展就是由於一點“偶然”。
委員長確實做到了“最後撤退”,“走”在了所有要員的最後,比地面“遲滯”敵人的部隊走得都晚。
命懸一線(3)
午夜,夏普在衡陽著陸後,委員長依舊是陰沉著臉子向機組成員致謝,倒是從站在漢口機場跑道上起,直到衡陽一直都是保持著一如往日之迷人微笑的夫人更顯得從容,一副雍容的她向夏普伸出纖纖玉手:“Thank you!”
類似的事情,在重慶還發生過一起,而這次,差點讓蔣氏父子當場“香消玉殞”。
1942年8月25日,中央航空公司機長林大綱駕駛一架“容克斯”型飛機從昆明回到重慶。在重慶九龍坡機場上空,林大綱飛了一個漂亮的“五邊”後,把機頭對準了跑道。
本次航班的機艙裡,只有一位乘客——蔣經國。
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抗日戰爭全面爆發後,委員長全家輪番上陣。據曾在“央航”工作過的沈崇昆老人回憶,當時,“央航”派林大綱為蔣經國執行的是專機任務。
老人說,林大綱是留德回來的,飛行技術在“央航”是最優秀的,他的落地動作相當完美,當DC—2已經平穩降落在跑道上,已經減速滑跑了100多米後,這時,人們才發現,在“容克斯”的對面、跑道另一端,一架空軍、銀灰色DC—2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