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使士兵即有強大的防禦能力,又不失靈活快速的移動。
幽州在這支部隊身上的投入,絕不比薛禮的騎兵少。只不過,由於一些特殊的原因,他們並沒有怎麼出現過,也就少了許多揚名立萬的機會和戰鬥經驗。在這一點上,他們確實還及不上近衛騎兵們。
今天,該是他們露臉的機會了。
本來,裴行儉依舊捨不得把他們投入這種損耗極大的攻城戰中。這支部隊也並非為了攻城而存在的。不過為了幫薛禮,這些也只好拋在一邊。
還好,這些士兵都是百裡挑一的精銳,揹著盾牌照樣在雲梯上攀登如飛。然而一露面,就受到一陣暴雨般的弩箭的歡迎,若不是訓練有素,措手不及之下險些吃了大虧。
不過,也正是因為他們的到來,才救了薛禮的性命。若他們沒有跟隨登上城頭,怕是所有箭矢都會射向薛禮一人身上。即便他有通天徹地的本事,也不可能盡數抵擋。只是在薛禮看來,他並不認為自己是揀了條性命,這種深具英雄氣質的人物通常過於樂觀,認為自己是天命所衷,不可能陰溝翻船。另外,如果說近衛的登場屬於薛禮的幸運,那薛禮一人獨對數千排弩則是關中軍的幸運。而機會總是稍縱即逝,就看誰能把握。
從目前來看,雙方又回到了剛才的起跑線,誰也沒能上前一步。
“上!”薛禮冷喝一聲,所有近衛立刻編隊朝前推進,儘管對面箭矢不斷,卻難以撼動這種簡直是弓弩剋星的新型部隊。
上來的人越來越多,勝利的天平又開始朝幽州這邊傾斜。
“準備放火!”薛萬徹皺了下眉,不得不出此下策。而副將沒有任何質疑,反正城頭要地,已經沒有活著的自己人了。
薛禮並沒有率隊衝殺,他的目光始終在四下掃視,心中的希望卻隨時間的推移變得越來越小。
人幾乎全死了,血流成河,望著滿目的屍體,薛禮始終想不出耶律明珠還能存活的理由。就算她武藝超群,面對剛才那樣的弩箭,也根本毫無抵抗的能力。況且,這上千人枕藉著倒在一起,又怎麼分辨?
怎麼辦?薛禮的眉頭擰成了疙瘩。他略帶茫然的在屍體和血泊中行走著,近在咫尺的喊殺和兵器交擊聲似乎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成了似有似無的背景。他只關心一件事,耶律明珠在哪裡?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耶律明珠。這名字代表著一種很奇怪的含義和感覺。薛禮並不傻,他能夠隱約感觸到對方那份少女情懷。他也並不在乎什麼民族分別,或者什麼身份地位。他只是看不懂自己的心。
自己是什麼心思呢?薛禮完全不知道。他的心可能已經全然交給了軍隊,全然融入進那種殺伐的快感中去了。他對現在這種生活狀態十分習慣,沒有作出任何改變的準備。或許,永遠就這樣下去,也沒什麼不好。
可為什麼,想到耶律明珠這個名字,他的心中會有一種奇異的感覺?在這屍橫遍野的修羅場上?
如果耶律明珠死了,那這個有著特殊含義的名字,將漸漸被人淡忘,終於不再會被人提起。想到這裡,他的茫然若失,心頭隱隱感到了一絲痛楚。
於是,在生死相搏的沙場上,在這鮮血染成的城頭,薛禮竟失神了。然而,就在下一刻,一股灼熱的風將他吹醒,猛然抬頭,沖天的火焰正在眼前呼嘯。
火,突然間燃了起來。滿地的鮮血稍稍阻擋了它的勢頭,卻無法真正拖住狂暴的腳步。凝鑄了裴行儉無數心血近衛軍們被烈火烘烤著,無計可施。不過,他們畢竟悍勇,硬是頂著大火衝了進去,待到脫離火場,只剩了不到一半人。而後援登城的道路,已經被熊熊大火佔據了。
薛將軍在哪裡,他們已經無暇去管。既然衝進了城內,他們唯一的念頭就是殺敵。很快,敵人從四面八方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