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不勝數。這些近衛們面不改色,只是更加用力的握緊了灼熱的盾牌和利劍。
一場慘烈的殺伐,就在眼前
為什麼這樣熱?為什麼都是滿天都是紅色?火,血,無盡的狂呼和吶喊。這是高陽麼?那場大火難道至今未熄?耶律明珠朦朧中睜開眼,發現自己仍躺在佈滿屍體和鮮血的城牆上,而周圍的大火正在烈烈的呼嘯著,緩慢而又堅定的朝她圍攏過來。
弩箭依舊留在肩膀上,血已經不流了。然而適才過多的失血令她渾身無力,根本無法站起身。若剛才死了還好,而現在,竟要被活活燒死不成?耶律明珠露出一絲自嘲的笑容,彷彿在嘲諷命運。
等等!一個人的名字在她腦中劃過,就像夜幕中的閃電!薛禮!薛禮!剛才暈過去的時候,明明看到了薛禮,而他現在再哪裡?難道……難道……
想想那無邊的箭雨,看著周圍的烈火,耶律明珠的心不禁劇烈抖動起來!不要,千萬不要!
“薛禮!薛禮!”她用了最大的力氣喊了兩聲,終於轉為一種沙啞的哽咽。
火焰已經燃到了身前,髮絲甚至開始在高溫下扭曲了。算了,如果真的死,兩人能死在一起也是好的。耶律明珠的心情突然平復了下來,放鬆了精神靜靜等待死亡。
而死亡鄰近的時候,一切又那樣的漫長。
突然,火焰似被一種奇異的力量威壓著,朝兩遍分開。一個身披黑甲的男子分火而入,就像一尊浴火的神將。
“薛禮……”耶律明珠驚呆了,她以為自己在作夢。
薛禮將耶律明珠從地上抱了起來,看著她箭頭的弩箭皺了皺眉,卻沒有伸手去拔。
“沒事了。”薛禮說道。
這冷淡簡潔的話沒有半點溫柔,卻令耶律明珠心頭一暖。沒事了……她這樣告訴自己,終於再次昏迷了過去。
耶律明珠的兩聲“薛禮”救了她。薛禮功力高絕,耳目何等敏銳!況且又在全神貫注之際,城頭上的動靜盡在掌握之中。他以霸道的真力迫開火焰,在火中急速穿越,沖天的大火竟一時奈何他不得!
待薛禮抱定了耶律明珠,才覺得真力漸漸不濟。若想穿過更加猛烈的大火回返城下恐怕已無可能。薛禮毫不猶豫,縱身朝前方奔去。
穿出火焰,就是下城的階梯,此處距大火依舊極近,根本沒有士兵守衛。薛禮抱著一人,依舊動作如電,幾個起落已然到了內城。此時已然有士兵發現了薛禮,奈何他武藝極高,竟無法追上他的形跡。
薛禮藝高人大膽,絲毫不擔心自己和耶律明珠能否生還,反倒想幹脆藉此機會大鬧一場,若能混亂中大開城門,則大事可成。然而他也明白,城門處屯兵極重,就算插上雙翅膀也難以接近。
薛禮才奔了幾步,就聽前方一陣混亂,一塊空場處,正有無數關中軍把幽州近衛圍在當中,狂攻不止。周邊倒斃著許多具雙方戰士的屍身,卻以關中軍為多。
薛禮一喜,一手環抱耶律明珠,一手卻把震天弓掄起,如同一顆金色的流星般撞了進去,五六名關中士兵被這股難以抗拒的巨大力量撞飛出去,登時筋斷骨折,眼看活不成了。
裴行儉的這班士兵紀律極為嚴明,且臨危不亂。在如此的劣勢下依舊組好陣行,戰鬥的極為頑強。加上他們的裝備怪異,總讓關中軍有種無處下嘴的感覺,因此數倍於敵的關中軍竟久攻不下,反倒折損了不少兵力。
薛禮的突然加入,令燕軍登時士氣大振。在這些士兵的協同防禦下,薛禮根本不用在乎自身及耶律明珠的防禦,一張金弓揮動如輪,大開大闔,竟生生在關中軍裡殺出了一條血路,直看得薛萬徹連連皺眉。
城頭烈火漸熄,守軍和燕軍各自搶上,自然是守軍佔了便宜。戰局又恢復到當初搭雲梯攻城的階段,燕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