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自己也茫然無措。
不過在葉初塵房中待得一刻,便覺氣悶不已,特別是房中那張大床,每每教她憶起那日清晨醒來,荒唐仿若一夢,前院葉初塵與秦渠眉高談闊論,一言一句雖入耳卻一時並不能明白其中之意,彷彿大腦自動將那些話意隔絕,唯有秦渠眉那清冷的語聲與葉初塵蘊含笑意之音在耳邊環繞,令她心口悶痛,撇下小環悄悄從後院潛出,回了自家院子。
謝無涯今日也不知去了何處,院中靜悄悄,連個灑掃的粗使都無,她悄悄換了嫁衣,只作道姑打扮,便直奔練武場。
練武場內素來十八般兵器齊全,出來之時昏頭漲腦,也不知帶劍,只隨手在兵器架上撿了一柄鋼刀,似洩憤一般使將出來,比之雙劍,果真威猛霸道出許多。今日想及自己老孃掄圓了大刀來砍的情景,尤其傷心,豈料得關斐竟然哪壺不開提哪壺,更教她憤恨不已,刀刀凌厲霸道。關斐初時雖仗著心氣平穩,佔了上風,但他手無餘刃,謝描描又是拼了命的架勢,擺明了今日這場架他佔不了便宜,還有可能吃大虧,兩難之境,猛聽得林中大喝一聲:“誰人在砍花木?”中氣十足,正是老林頭。
關斐藉著老林頭這一聲喝,謝描描愣神之際,顧不得死活,出手如電,握了她的手,牽起來便向著另一頭跑,連連道:“快丟下手中鋼刀,老林頭來了!”
謝描描被老林頭那一聲虎吼嚇得不輕,不及思索便按著關斐之言棄了手中鋼刀,二人攜手一溜煙的跑了,去得遠了,還聽得到老林頭的呼喝之聲。
待得二人跑得累了,正到達谷中一處山澗清瀑,正是晚霞初起,流瀑清溪,粼粼波光,溪中魚蝦怡然自得,二人撿了溪邊大石坐下,卻是近日來難得的幽靜時光,連關斐也有一時的錯覺,只覺那靜靜坐在山石之間沉默的女子帶了些蕭索之意。她沉默良久,忽爾轉頭笑道:“關斐,是不是連你也覺得我現下成了谷中笑柄,也是活該?”
關斐從來只見她神彩飛揚,與自己相鬥寸步不讓,何曾會料到她也會有這般無精打彩之色?一時怔住,良久方道:“你只要無愧於心即可!”心中不期然浮起葉初塵獨自停留在房中之時,眉眼之間的戾色,只覺不詳。
他與葉初塵自小相伴,稍長些之後,武功比之谷中同齡之人又高出許多,又是副使之子,谷主身邊近侍,正是少年得意,誰人也得罪?瞧著谷主面上,亦要容讓他許多。是以虛長了十七八歲,身邊竟是無一人如謝描描這般對他非打即罵,喜怒不忌。二人相識至今,連他亦不免對面前的女子多了幾分喜愛之情,只覺二人這般相鬥下去,去了歲月閒淡之意,亦是不錯。如今卻見她愁眉不展,心中卻也有了幾分替她發愁之意,有心替她排解排解,無奈二人向來隨意慣了,這會謹言慎行,良久方憋出一句話來:“描描是真的不想嫁谷主嗎?”
一眼看去,卻見她臉色都變了,額頭冒出許多冷汗來,面孔亦變得慘白,直嚇得手足無措起來,連連道:“算我說錯了!描描你別惱!實在不行我去替你求谷主……”卻見她苦笑著咬牙道:“關斐,我肚子疼得厲害,你別亂想了!”
他連忙伸出手去,道:“我這就扶你到範大夫處去看看?”
謝描描捂著小腹萎坐在地下,死活不肯起來:“不過是小毛病罷了!近幾日總是這樣,你且別急,坐一會子就好了!”
曲罷歡
ˇ曲罷歡ˇ
這日晚宴,謝描描沐浴梳洗完畢,換了乾淨衣衫,許是下午與關斐那場架打得洩了心頭之火,面色略帶了些蒼白之意,被小環硬按在梳妝檯前,塗了些胭脂,稍稍掩了那蒼白之意,多了幾分嬌媚之色。
等她到時,葉初塵與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