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已在不知不覺中發生了很多事情,至少在感情上,他對眼前的小女子已不是喜歡那麼簡單,她便似一個小蟲子在不知不覺中已啃噬了他的心,鑽了進去,棲息在他的心頭,築了窩,叫他越來越願意縱容她,也越來越離不開她。
這不是她第一次說這話,說他是她的,是她一個人的。上次她說這話是因她縱容棋風院那些不安分的丫鬟卻爬他的床,他生了氣,在外書房中,當時聽到這話,他只覺著心頭一甜,所有的憋悶都煙消雲散了,卻也覺著她孩子氣,雖是因這話原諒了她的算計,但卻並未曾將她這話放在心上,只當那是她撒嬌的玩笑話。
如今再聞慧安這話,想著方才在寧王府中慧安的所作所為,關元鶴倒是頭一次瞧清楚了慧安眼中的認真和堅持。再想想先前新婚夜裡雲怡的事,還有棋風院那些不安分的丫鬟,還有這次顧妤馨一兩句話,以及在寧王府安濟伯要往關府塞女人,想著慧安對待這些事的態度,關元鶴若是再瞧不出他的小妻子有別旁的女子的過分擅嫉和佔有慾來,那他便真成傻子了。
先前他曾要慧安答應他,來日不管是何種情況,都不能親手給他安排通房和小妾,不能將他推給別的女人,也曾向慧安承諾過,來日她若是有孕,他絕對不會叫她獨守空房,傷心難過,那皆是因為他心中有他,想要對她好,也皆是事出有因。前者是因為他眼中只能瞧見慧安,而慧安將他推給旁人的行為叫他覺著難受,叫他覺著受到了背叛,而後者則是因為瞧見過母親的傷心難過,記憶有著母親的黯然傷神,他不願意自己的妻子在懷著身孕,最是需要照顧的時候,卻也受到同樣的苦楚。
可是如今聽慧安的意思,瞧著她眼中話中的認真,她竟是要他從今一後心中眼中只能有她一人,否則就要和人拼命!她竟是不能容人至此,這也太不可思議,太離譜了吧?!
瞧著這樣的慧安,關元鶴不覺有些結舌,整個人都怔住了。
倒不是他心中有什麼納妾收通房,花天酒地的想法,只是女人大度容人才算是賢良淑德,才算是好女人,而男人就應該三妻四妾,這樣才能子嗣繁茂,才能家族長盛不衰,這樣的想法已經根深蒂固。固守一個女人這在世人眼中也太不可思議,匪夷所思,關元鶴自也不能免俗。
他不覺瞧著慧安,問道:“慧安,若是我今日真因服食了五石散,而收用了旁的女子,你會如何?你當如何?”
慧安聽聞關元鶴如此說,卻是一點也不驚訝,方才他笑容收斂,只目光深深的盯著她,已覺出了他會有此一問,也在等著他問她,因為有些話她今天想和他說個清楚明白。
前世李雲昶的那些小妾,早已讓慧安知道是個不能容人的,在新婚夜裡,因對雲怡的誤解,慧安更知道今世心中既裝了關元鶴,便萬容不下他有旁的女人,這容不下不光包括他的心,也包括了他的身體。
前世慧安為了得到李雲昶,她拋卻了一切,包括她的自尊和驕傲,而在嫁入秦王府後,她守不住李雲昶的人,也守不住他的心,只能瞧著他擁著美妾,和孫心慈糾纏在一起,最後悲哀地死去。她卑微的愛著,充滿期望地嫁入王府,卻只能在李雲昶的三心二意中凋零枯萎,將自己放在塵埃中仰慕一個男人,卻換不回他的一絲憐惜回應。
今日得已重生,她依舊敢愛敢恨,即便前世傷的體無完膚,但卻依舊相信愛情,敢於追求幸福,但是也因前世的種種,使得她更為看重的是前世被她丟卻的自尊和驕傲。她再也不願因一個男人而丟卻自我,再也不願因一段感情令自己卑微自憐,委曲求全。
前世她只求得到李雲昶的真心,即便他坐擁美妾,只要他願意多看她兩眼,慧安便願意委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