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恨不能變成一條蚯蚓,穿到牆壁的縫隙中去躲藏,帶有哭音的瘋狂喊叫聲,再也沒有昔日的強悍,巨大的痛苦和恐懼,已經把他完全擊潰,瞳孔呈放射狀的睜大。
如果饒了你,便等於容忍了對自己的暗殺。
強力的一腳,帶著風捲雷鳴之勢,從揮舞求饒的雙手間穿過,踢在了那名獄霸的咽喉上,發出沉悶的鈍響,把整個牢房中,最後帶有顫聲的高音也給抹殺。
腳一軟,差一點沒摔倒,這最後一腳使力有點猛了。
“滴__嗒__”
這是血滴的聲音吧,在重新歸為寂靜的牢房中,顯得分外清晰悅耳,同時還能聽見的是,不能控制的粗重喘息聲,和喉嚨間發出母雞下蛋後的乾嘔聲。
陸恆努力使自己的身形,仍然保持著標槍般的挺拔,使自己說出的話語,仍然保持著優雅和從容:“是花貓吧,你就不要躲了,回去跟你們的獄正說,給少爺我換間牢房,還有剛才說的那些菜,一樣都不許少!”
正文 第五十一章 山重水複疑無路
大年初二的清晨,溫度驟然下降,天空佈滿了鉛似的烏雲,零星的小雪花飄飛而下,街面上還能聽見爆竹的炸響聲,和人們戲鬧的聲音,討論著昨夜皇城內院,燃放的煙火是多麼的絢爛迷人,過年的歡慶氣息仍然在京都的每一個角落瀰漫著。
同樣,陰森和冷寂,無聲流淌的死氣,也仍然是廷尉府的主旋律。
“什麼?失敗了,怎麼會失敗呢?!你是幹什麼吃的,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在廷尉府的後堂上,郭寶忠怒不可竭的盯著,前來稟報訊息的大理正,恨不能一腳把他踹吐血:“你是不明白我的意思啊?還是怎麼的?我讓你找最兇殘、最暴力、最狠毒、最、、、、、、”
“是啊,是啊,我找的都是啊。”
扁臉短眉,鬚髮半白的大理正躬著身子,很是委屈:“我總共找了七個人,七個在北詔獄司天牢中,最兇殘、最厲害的暴力囚犯,其中有兩個,以前是太行山的巨盜,殺人如麻,還有一個是渭西武館的教頭,經常出去踢館比武,罕有一敗,是因為失手殺死了兗州刺史的侄兒,才被關入天牢,結果,這些人全讓那小子給殺死了,一個沒留啊,手法極其殘忍,我去看了,地上流淌的鮮血跟河水似的,腦漿子濺在牆壁、、、、、”
大理正說著說著,臉色一陣發青,當時看見的情形似乎又出現在眼前,有著說不出的反胃,猛然閉上嘴,腮幫子一鼓一鼓的,樣子很是難受。
“什麼?”
郭寶忠不能置信的看著大理正,臉上漸漸流露出震驚的神色,找了張椅子,便要坐下去,坐了一半,想起自己的屁股,讓太尉陸平在昨日朝會上的一巴掌,打的杖傷迸裂,現在還需靜養,便半路扶著桌角又站直了身子,喃喃說道:“我早就知道那小子不簡單,但萬萬想不到,竟然強悍若斯、、、、、、”
“是啊,這位太尉府的小少爺,是個殺人魔王呢,他殺了人,卻還若無其事的要了一大堆好酒好菜,在那裡叫囂著,我只是個嫌疑人,我怕誰、、、、、、”
大理正的臉皺的跟苦瓜似的:“北詔獄司的獄正,今天天還沒亮,便來到我的官署,進門時就給我跪下了,說,現在已經把陸恆陸少爺轉到中區去了,住的是最好的牢房,一頓酒菜,便要花十兩黃金,這筆費用,他請求廷尉署下拔,因為陸恆下一頓要的酒菜,比這一頓花費還要巨、、、、、、”
“如果這樣吃下去,要不了幾天,北詔獄司的所有官吏,只能砸鍋賣鐵當褲子了!”
十兩黃金???!!!
自己身為廷尉,堂堂九卿,也從來沒有吃過,十兩黃金一桌的酒席啊!
廷尉郭寶忠又氣又恨,猛的一拍桌子,震的桌上萬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