祟似鼠,喬裝打扮得利用夜色出城而去,如果不是派人十二時辰,全天候的盯著張崎的府門、陰溝、狗洞,還真不容易發現他們呢,我估算著,景宗皇帝怕是按捺不住了,要調回南方軍旅進入京都,他瘋了麼?!”
“他沒瘋,他是被逼無奈。”
在片刻沉吟之後,太尉陸平淡淡地道:“仲行,你不知道,今天,在武英大殿議事時,忽然收到了一份軍情密摺,雖然皇上始終沒有讓我看,但根據他的臉色,我已經能猜出其中的內容……”
“軍情密摺?忽然收到的軍情密摺?”方仲行驀然而驚,他猛地站起身來,不能置信的問道:“難道,難道是李壽那傢伙……”
陸平點了點頭,用頗為欣賞的語氣說道:“雖然我已料到,李壽會挾裹著一萬多族兵,奔襲肅慎,以任何人都想象不到的奇兵之勢,出現在飲馬潭的後方,再奪取軍權,退回安梧,形成割據西北的態勢。但,預料歸預料,這其中的變數太多,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現在看來,李壽卻真的成功了。”
“嗯,也唯有如此,才能解釋張琦今晚的奇怪舉動了!”
方仲行大為激動:“不好!不妙了!元達兄,我本來以為, 景宗皇帝調南方軍旅入京都,大不了就是要強行立洛王李安為太子,誰要是敢反對, 做仗馬之鳴,他便會動用武力鎮壓。但現在看來,景宗皇帝這是要下黑手了啊!”
“必須馬上展開反擊,否則,京都所有的門閥豪族,都會死無葬身之地。”
“雖然現在的京都八關,都駐有南方軍旅,但距離最近的,是函谷、伊闕、廣成、孟津四關,總計有南方軍旅二萬人,在接到訊息後,最快趕到京都也要兩天,也就是說,咱們還有兩天的反擊時間。”
這時候的方仲行,就像是一隻發現老鼠的貓。在黑暗中,眼放綠光,熠熠生輝:“先得把家眷遣送回江北老宅,以無後顧之憂,再把景宗皇帝要動手的訊息放出去,讓京都的門閥豪族人人自危,引發大規模的騷亂,雖然景宗皇帝調南方軍旅入京,但想來,他並不會太信任南方軍旅,之所以提調而來,也就是為了充當後備軍力,以備不時之需,到時,真正用來下黑手的,還是常駐京都的都衛、禁衛兩軍, 先讓各大門閥派出精銳的殺手,刺殺這兩軍的領兵將官,再買通商販,在給兩軍送去的食物、草料之中,加上巴豆、耗子藥……”
方仲行那全無縛雞之力的手掌,從半空中虛砍而過,這時候的他,再無半點文人的儒雅,那殺氣騰騰,兇相畢露的樣子,彷彿是街頭殺豬的屠夫。
陸平深以為然的點點頭,陰森森地補充道:“還要放火,想想辦法,最好能把兩軍的營房給燒了,還有那些皇族大佬的府邸,越亂越好,要使能在皇宮內院中,也點上一把火,那就更好了。”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於心,不是幾十年相交的知己,斷然不可能在這關鍵時刻,如此的心意相通。
“那麼,我這就去安排。”
雖然年歲已大,但方仲行也是典型的實幹家,他看了陸平一眼,轉身便要走,這時,卻聽見庭院中,忽然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接著,太尉府大總管趙升那精瘦似猴的身影便冒了出來。
“老爺!老爺!天大的事情啊!”
平時形象穩重的趙升,此刻就像風一般的衝了進來。
書房沒有點燈的黑暗,讓他在片刻之後,眼睛才慢慢的適應過來,看看陸平和方仲行,趙升呼呼喘著粗氣,眼睛才慢慢的適應過來。 看著陸平和方仲行,趙升呼呼喘著粗氣,臉上漸漸露處似笑非笑的怪異表情:“與我們太尉關係密切的華太醫,再戌時,被大內侍從緊急召入宮中,剛才,他派他的弟子來報了個信,說皇上在雨花閣王美人處,忽然中風了,是,是,是馬上風!”
馬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