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地走過來……”
“吾友,就像所有的召喚師一樣,我驚喜地發現自己可以從魔域召喚出一些低等生物,儘管這些生物目前十分弱小,無法影響勝負的天平。但是這仍然是一個值得關注的改變,要知道在幾年前這還是完全無法做到的事情。然而我十分清楚這對於你——一個歌若肯的追隨者來說並非是一個好訊息,這意味著曾經徹底斷絕魔域侵擾的四神柱封印已經出現了裂痕,魔域來往於人間的通道被再次開啟,如果任由裂痕擴大的話,不久以後就會有超出常識的生物被召喚出來。原因何在?根據我菲薄的知識,我只能告訴你人世間的平衡已經被打破,也許西方盡頭的慾望之柱已經像一萬年前那樣開始傾斜……”
“我是得到了一些手稿,我以為這些上古的羊皮卷記載的是一個可以讓我變得同拿慕魯一樣富的藏寶地點,但是那些自以為是的古玩鑑別家隨隨便便地按他們的意思把我的財寶丟下了無底深淵。他們告訴我這是[黑夜之書]的殘片,並且睜大眼睛張大嘴巴來表示他們的驚訝,他們還不厭其煩地對我嘮叨,說這本魔鬼之書再次出現是不祥的徵兆,更有一個路過的魔法師告訴我從這幾張黑乎乎的玩意兒上面可以整理出早已被遺忘的黑魔法……”
“毫無疑問,恐懼和苦痛之王又回到了這個世界,混亂的主人謝伊因始終不忘成為人類永遠的敵人。就像波沃脫·德比司所說的那樣,恐懼之石和苦痛之石已經重新開始散發誘惑的光芒,更糟的是原罪者會在謝伊因的干預下挑選自己的繼承人,一切都亂成了一鍋粥。如事前所約定的,我會與波沃脫一起去拉何爾調查整件事情的起因,以諸神的名義。時間倉促,在這封信裡我只能說這麼多,我想下次見面時會告訴你更多關於這件事的情況。當然,如果我還活著的話……”
對,一切矛頭都指向拉何爾,指向教皇,收買黑衣修士會目的何在?索斯朗帶來的人馬更像是一支常備軍,我在他們的臉上看不到一絲哀傷,難道……教皇並沒有死,離開拉何爾城只是因為他們的秘密已經被人識穿,而轉移到這個偏僻的修道院,目的是為了繼續他們那不止一個人向我提起的黑魔法實驗?駐紮在肯賽思空有其名的墓穴旁邊,進而接管整個修道院,作為避難所和黑暗擴張的大本營,這個主意打得多妙!
這時,運送肯賽思靈柩的馬車行進到了帕爾曼身旁,馬車另一側索斯朗正無所事事地撥動自己的紫發,棺木在顛簸中發出咯咯的響動,似乎並未上釘。
一個瘋狂的念頭突然在帕爾曼腦中升起,帕爾曼馬上把它付諸行動,他在任何人都沒有防備的時候一縱身躍上馬車,以任何人都來不及阻止的速度一把推開了肯賽思的棺材頂蓋。
一柄又細又長的劍已經掠上了帕爾曼的肩頭。
索斯朗盯著膽大妄為的不合作修士,像眼鏡蛇盯著自己的獵物一般,默不作聲,也無動作,帕爾曼同樣僵直的身軀與之組成了一幅奇特的畫面。
帕爾曼沒有十分在意索斯朗搭在自己喉部的長劍,因為遊走在他全身的神聖火焰隨時會準備迎擊,將鋼鐵融化,他把眼角的餘光掃向腳下。棺蓋已經被掀開一角,可以看到放在裡面的屍骨。帕爾曼只一眼就看見了被燒得焦黑、難以分辨身份和年齡的男子的面孔。“這並不能證明肯賽思的死亡。”帕爾曼想,但是在男子頭部上方放置的黃金法冠立刻就打消了帕爾曼對死者身份的所有懷疑。
肯賽思不可能離開這頂權利之冠,能從教皇的頭頂把它摘下來的只有死神。
達到目的的帕爾曼已經對棺木不再感興趣,現在他覺得索斯朗引而不發的長劍令他很不舒服,於是他一縮脖子矮身跳下了馬車,而沒有索斯朗的命令誰也不敢對帕爾曼有所舉動。
索斯朗看著帕爾曼旁若無人地離開,坐在高頭大馬上對此不作任何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