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兒?”
蔣南咬牙,話自齒縫間磨出:“換上!”
今天,這個時間點,這件被他丟在她手邊的裸色禮服……炎涼知道這些組合起來意味著什麼,故而一動不動地坐在那兒,極不情願起身。
對於她的不配合,蔣南神情越發陰沉,剛開始只是沉默地看著她,突然就毫無徵兆地欺身過來,俯低了身體捏起她的臉,整個手的虎口掐在她下顎處――
炎涼終於等到了她期待已久的一句話:“別忘了我們之前的協議。你乖乖聽話,而我壓下週程的犯罪證據,不拆賣徐氏旗下的品牌。”
蔣南說完,劈手鬆開她,炎涼被他的力道帶得不得不側過臉去。她沒有再接腔,似乎已沉默的就範,蔣南轉身離開衣帽間,炎涼聽見他在外頭吩咐傭人:“拿浴巾和吹風機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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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南還記得她的尺碼,為她挑的這件裸色禮服極其合身,膝上半寸的長度,無半分的,但將身體緊緊包裹,襯得整個人曲線盈盈。
兩個人分別坐在汽車後座的兩端,蔣南閉著眼,炎涼則是看著窗外,又是一個雨天,已經到了下班時間,路邊行人撐著傘匆匆而過,沒有人告訴她這車正開往何方,但當車最終停在明庭酒店一號店的旋轉門外時,炎涼一點也不意外――
明庭明庭集團的公子在今天,在此,舉辦訂婚宴。
男方家境顯赫,女方又是**之女,她們訂婚的訊息炎涼早有耳聞,路明庭更是豪置千金,要為未來兒媳創立基金,訊息早已傳遍街頭巷尾,炎涼想不知道都難。
門童小跑上前為炎涼拉開車門,蔣南下車隨後也繞到她面前,朝她的方向微微彎起胳膊,炎涼看著他這番示意動作,並不打算配合,率先朝大門走去,可轉眼就被他扯了回來。蔣南抓起她的手就搭在自己臂彎中,她要抽手,但被他強勢地按住,彼此就這樣暗中較量著踏入明庭酒店,外人看來,卻是一雙璧人相攜著走進。
區區一場訂婚宴,就已是過百桌的規模,路徵在自家酒店設宴,炎涼一路行去,隨處可見喜氣洋洋的服務生,彷彿臉上就寫著“東主有喜”四字。
進了電梯,只剩下彼此,蔣南不再施力壓制,電梯門合上的那個瞬間炎涼就嚯地抽手,抱著雙臂退到角落,一副拒人千里的姿態。
蔣南筆挺的站在那兒,目視前方併為回頭看她,聲音都是倨傲的:"老情人結婚,你的滋味如何?"
炎涼想都沒想衝口而出:"痛不欲生。"
從炎涼的角度看,她話音一落蔣南的背脊便是一緊。此情此狀看得炎涼當即幽幽一笑,電梯門也在這時"叮"的一聲抵達。
她這時倒十分配合,親暱地上前挽住蔣南的臂彎,妖嬈地走出電梯。
在賓客簿上簽字後,服務生引領他們進場。
蔣南站在門邊微一掃視,場內有哪些重要人士就已一目瞭然。
見到正與親家笑談的路明庭,蔣南附耳過來對炎涼說:"去打個招呼。"
炎涼聞言不由看向不遠處那個身型硬朗的長者,體態、著裝無不是老派資本家的派頭。原來這就是路徵的父親?也是協助江世軍毀掉徐氏的人之一
蔣南一路朝那一隅走去,途中不少賓客熱情的上前打招呼,蔣南也一一頷首以做回應。然而待蔣南與他們錯身而過,所謂的朋友們又無一不與同伴竊竊私語,最大的疑問莫過於:"那個蔣太太她不是路大少的前女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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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扮得這麼光彩奪目來這兒,真不知道她存了什麼心。"
這些年的起起伏伏早令炎涼練就瞬間就能將一切流言蜚語拋諸腦後的本事,纖然地隨蔣南來到路明庭身旁。
路明庭見到蔣南,十分親和地微笑:"南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