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如白麻布僧衣;白色長緊身衣;雖則在神聖。浮誇的羅馬教的教條中;白色是特別用以紀念〃我主的受難日〃的;雖則在聖徒約翰的《啟示錄》中;白袍是專給贖罪的人;專給二十四個穿著白衣。站在偉大的白色寶座前的長老穿的;而且坐在那裡的上帝也象羊毛一樣白(《新約。啟示錄》第一章十四節:〃他的頭與發皆白;如白羊毛;如雪。。。。。。〃又第四章四節:〃。。。。。。有二十四個座位;其上坐著二十四個長老身穿白衣;頭上戴著金冠冕。〃);然而;儘管有這些累積起來的。不管是快樂的。體面的。還是莊嚴的聯想;但是;在這種顏色的最深切的意想中;卻隱藏有一種無從捉摸的東西;這種東西;其令人驚恐的程度;實在遠超於賽似鮮血的猩紅色。
正是由於這種無從捉摸的性質;使得人們一旦丟棄那些比較善良的聯想;與任何一種可怖的東西聯想起來的時候;便會教人一想到白色;不禁越發加深恐怖的程度。以南北兩極的白熊和熱帶的白鯊魚為證來說;不正是它們那光滑的。片片的白色;才使得它們比原來格外可怖麼?正是那種如此惡俗的冷冷的蒼白色;加上它們那種笨頭笨腦。臃臃腫腫的相貌;才不僅令人感到可怕;甚至還更令人嫌惡。所以;象那種全身雪白的熊或者鯊魚(原注:提到北極熊;那些樂於對這問題更進一步鑽研的人可能會強調說:話得分開來說;使人覺得這種野物的猙獰可怕的並不是這種白色;分析起來;應該說;使人覺得可怕與否;只能視具體情形而定;因為在這種動物的胡作非為的兇猛性中;還含有無比的天真與可愛;因此;如果我們同時也把這兩種全然相反的情緒想一想的話;那麼北極熊之使我們恐懼;性質就十分不同了。不過;就算這一切都是正確的;然而;要不是為了那種白色;你也不至於那麼嚇得要命吧。
至於白鯊魚;就它那正常的情況來說;這種動物在滑走的時候那種白得象幽靈似的恬靜姿態;可真跟那北極四腳動物的性質異相吻合。這種特點在法國人替它所起的名字上;就表現得最有神韻了。天主教給死人做彌撒的時候;開頭總要說Requiem eternam(拉丁文:永遠的安息);而所謂Requiem指的就是彌撒本身和任何一種哀樂。因此;為了要引喻這種鯊魚的白色;如死般恬靜;寧寂;以及它的習性的無以倫比的靜寂;法國人就管它叫Requin了。)之使人吃驚的神氣;卻是那種張牙舞爪披著紋章外衣的老虎所望塵莫及的。
請你想一想那種信天翁吧;當那隻白色的幽靈意想不到地輕飛在空中的時候;為什麼就會有那神奇的死灰色的雲彩呢?這可不是柯勒律治(塞繆爾。泰勒。柯勒律治(1772—1834)。。。。。。英國詩人;批評家;哲學家。他寫有《老船伕》一詩;描寫一個水手在船遇風暴漂到南極時;遇到一隻信天翁;水手把信天翁打死了;上帝責罰他到處傳道;勸人應該愛惜與尊重造物主所創造的一切生物。)首先使用什麼魔力;而是上帝的偉大的。不會奉承的桂冠詩人;造物主(原注:我記起我生平第一次看到信天翁的情況。那是在靠近南極海上。大風颳個不停的時分。我午前在艙裡休息過後;登上那灰濛濛的甲板;想衝上大艙口去;我突然看到了一隻帝王也似的鳥類;全身雪白;一無斑駁;一隻羅馬式的大鉤嘴。它時時拱起它那天使長似的大翅膀;彷彿要去擁抱什麼神聖的方舟似的。它那神妙的鼓翼;很有規律地震動著。)的事了。
在我們西方的歷史和印第安人的傳說中;最著名的就是那種大草原的白駒;這是一種壯大的。乳白色的戰馬;大眼小頭;胸部扁平;在它那高傲的儀表中;雖然它身體並未受傷;卻發出哭聲來;就象什麼帝王的鬼魂在不可思議的災難裡哭。從它那難以描摹的。奇異的眼色中;我認為我已窺探到它掌握有上帝的秘密。我象亞伯拉罕對著天使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