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老百姓都不知道,那這種絕密的東西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烏明清一陣冷笑:“何止這些!只要我願意,我一揮手就能叫神農鎮灰飛煙滅,幾億元的假貨一個不留。我在神農鎮幹了這麼多年,犯到我手裡的人何止上千。進了派出所,不管犯了什麼事,只要他願意向我交代鎮上製假售假的事,我立馬放人。嘿!其實他們向我交代了這種要命的機密,什麼不得聽我的?不然,不用我收拾他,自會有人收拾他。”
李澳中真是又好氣又好笑:“老烏,真他媽有你的,怪不得這幾年鎮上太平多了呢!前幾年,我們刑警隊一出動,百分之八十都是撲向神農鎮。老烏,那你收集這種資料幹嗎呢?”
烏明清認真的審視他一番,嘆了口氣:“老李,你是個正直的人,要不是為了孩子,怎也不會逼到這種地步。我今天就算那你當了朋友……我在猶豫。”
“猶豫?”李澳中重複了一遍,咂摸著這兩個字的滋味。
“是的。猶豫。”烏明清苦苦一笑,“我思量到底該不該徹底毀滅這個地方。我畢竟是人民警察,偽劣產品對社會的危害也不是不知道,只是……它畢竟讓丹邑縣老百姓富起來了。你說我狹隘也好,地方主義也好,可我畢竟是在丹邑縣長大,對這裡我有著太深的感情。況且,因為製假,丹邑縣發展起來的畢竟不止假貨,種植、養殖、餐飲、建築、農村勞動力就業……我忍心全毀了嗎?更重要的是,我拋不開自己現在所得到的一切,雙倍工資、流水花園的小別墅,遠不止這些。慢慢的你就清楚了。這就是咱們的封口費呀!你說我能不猶豫嗎?”
李澳中沒有回答。
“澳中。”烏明清的稱呼親近了許多,“老盧頭你打算怎麼辦?”
“先關他一夜。該想的讓他想清楚,想清楚了說出來就流利多了。”
4
回到派出所,李澳中沒理老盧頭,先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覺。第二天吃過早飯,他問民警小馬,“昨晚老盧頭到這兒有什麼反應?”
“一肚子的冤枉。”小馬說,“一個勁兒問我他到底犯了什麼事兒,我也不清楚,看來他自己清楚的很,鬧過一通就不言語了,老老實實在二號房裡呆了一夜。”
“事情緊迫,咱們這也不合法律。”李澳中說,“把他帶到我辦公室去吧!”
老盧頭有五十多歲,身材瘦小,眉眼靈活,看樣子年輕時也不是什麼安份人物,只是老了才不得不老實下來,縮著脖子蹲在地上一聲不吭。
“來吧,坐到椅子上去。”李澳中指了指桌子對面的座椅。
“姓名?”
“盧宗佑。”
“年齡?”
“五十五。”
“籍貫?”
“本鎮的。”
“知道為啥進來嗎?”
“不知道。”
看來這老頭昨晚確實想清楚了——想清楚答辯詞了,對答如流。李澳中拿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好了!好了!盧宗佑,你也別說了,我也不問了,於渤海收了馮世貴的錢,早把機器還給人家了,順便把你賣給了馮世貴。”
老盧頭立時面色如土,在椅子上抖個不停。李澳中滿面嚴肅:“你也別怕,你是白老董事長的恩人,他也不想讓白老頭難堪,所以託我把事情問清楚,給你一萬塊錢讓你離開神農鎮找個地方養老去。”
“這是錢。”李澳中從牛皮袋裡抽出鈔票扔在他面前。“點一點。要是交代了你拿起來就可以走人了。不說,錢我還給馮世貴,待會兒就把你送到縣公安局去。”
老盧頭的眼皮像風裡的枯枝一樣抖個不停,緊緊盯著厚厚一沓錢,卻遲遲不伸手去拿。“快點兒。”李澳中不耐煩的催促。“這是馮世貴的爛事兒,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