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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抽搐起來。唯一慶幸是他及時趕到,終於保住了天戾那套黑色的天女衣。

天逸卻安慰眼中的大老闆道:“你看,三三好多天沒有闖禍了。等二老闆牧白回來了,無浪不要告狀可好?”

說無浪,無浪到,樓小段歡蹦亂跳趕來候在門外。

段小樓三步並作兩步衝過去,從它嘴裡取出信來一字字認真細看。

美目疾掃數遍,段小樓的指節隱隱發白,臉色更是前所未有的狠戾痛心。

紙如碎花,瞬間化蝶。

上面的寥寥數字在頃刻間毀滅了這對父女最後的希望。

神教王族出面,要求退婚。

天逸已瘋,故婚事恐難諧。

如此蒼涼而簡單的道理,卻不知是哪個的手筆。

無浪?蛋大?鶴四郎?離玉?

三三在紙蝶中悵然若失,重重跌坐。

她輕輕地說:“父皇,可是瘦皮鶴要退婚?”

他猛地回頭看她,尖的下巴,盈水卻又無光的雙眸,這片刻的清醒卻只聽到慘烈至極的訊息。

“父皇,天逸覺得好累。太累了。”

淚水潸然而下,她以手抵地,卻撐不住一腔沉重思念與冤屈。

“哥,好累,太累了。”

異地的這一個,不知何故,卻也閉著眼,帶著傷,輾轉反側。

作者有話要說:更完

恨無稽

睡美男在五公主府昏迷了很多時日。

清醒了不到半天,召見了伺從手下,詢問了一切事項與動態,恰好魔教聖獸樓小段上門來遞了天魔皇的書信。

世子鶴劫放,隨意披著外袍,提起一杆好筆,顫顫巍巍又故作鎮定地寫下一行字:天逸已瘋,故婚事恐難諧。

墨漬淋漓,他將信紙攤於桌面,任其自行風乾。

如此陰森無情的回覆,居然也可以見天光,何等諷刺?

待魔教的瑣事辦定,他振衣而起,筆直出了府門。門口已有大轎專候,美男子用手攏了攏領口,朗聲道:“去將軍府。”

直等了半個時辰,空坐得他臉色都有些不耐煩,車路將軍暄城才慌慌張張從曲廊中閃出。

鶴劫放乍見了他,唇邊頓時掛起了輕微的笑——暄城簡直像從河裡剛剛撈出來似的,官服的兩個袖子高高挽起,腳下一路蜿蜒的水痕,迤邐由廊的那頭浩浩蕩蕩到了廳內,成一窪小小的水田,襯得他自己倒好似出水的芙蓉一般,連額際的紅痕也若隱若現,在天光下異常得嫵媚。

“將軍到塘裡摸魚去了?”

“咳咳,不是,適才本座操練旗下水兵,是故來得匆忙,未及換裝。不知世子殿下有何要事相商?”他的回答破綻百出,鶴劫放卻並不打算揭破,只說:“此次要多謝暄城將軍救命之恩。”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即若家姐燕舞尚存天界,也必定會施援手,將世子殿下帶回神教修養。”

乍聞燕舞之名,鶴劫放不免一愣,眼神也為之一黯。

暄城舉著茶盅喝茶,卻將他一應的表情盡收眼底。

鶴劫放真是……讓他無語。

暄城心下有些略勝一籌的得意,又有些乍失敵手的失落。

為了家姐的死,他恨了這個名字整整幾百年,立下決心,終有一日要令其痛不欲生,悔不當初,還要將其挫骨揚灰,毀屍滅跡。

這恨是慢性毒藥,深潛入心靈,積年累月成為原本怯弱單純的少年奮發向上的巨大力量,也讓官場得意的車路將軍於萬般繁忙的公事之餘,動用職權幾乎研究透徹了鶴家的祖宗十八代。

就連鶴劫放腰下三寸處有顆紅痣,也被他在孤燈之下反覆查證,甚或買通了五公主府內無數的天女與奶孃,到底搞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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