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肥?”樂品妮好委屈,癟了癟嘴往溫迪那邊看,意思是說——我真的肥嗎?
溫迪別開眼睛不跟她對上視線,其實也覺得洪哥太嚴格了些,品妮的身材已經屬於過瘦了,但工作上的事情洪哥說了算,更別說她這個小小助理哪插得上嘴?
“你太沒有警覺性了,鏡頭上絕對看得出來,就算合約要到期了也不能鬆懈,知道嗎?”
“知道。”樂品妮像個小孩,乖乖的點頭。
洪哥是她的恩人,基本上她什麼都聽洪哥的,即使是她不喜歡的演戲、討厭的談話節目——畢竟她得綁手綁腳的扮演一個氣質冷豔的名模,這些她都接受了,洪哥對身材曲線的挑剔,她也照單全收。
工作人員來催了,準備進棚錄影,在樂品妮往門口走時,還聽見後面洪哥跟溫迪說:“這個你先拿去,給她吃,一定會瘦,記得在拍廣告前一天晚上絕對不能讓她吃東西……不得已的話,可以讓她催吐……”
樂品妮癟癟嘴,好哀怨,她很愛吃的啊……
第2章(1)
深夜一點,陶澤森還沒睡。
他整理最近的食記資料到剛剛,準備好要寫一篇新稿,這週五要交給報社當週末專刊。
他走到冰箱前面,開啟冰箱,最上面那層滿是層層疊疊的盒子,排放整齊,井然有序,他想了幾秒鐘,才抽出左邊中間的細長型黑色盒子,再關上冰箱。
先拿出一個純白色的小碟子,再開啟剛剛那個黑色盒子,裡面放有六顆巧克力,色澤美麗,閃閃發亮著,陶澤森又想了幾秒,才取出最左邊方形的巧克力,以及右邊第二顆圓形的巧克力,將它們放入小碟子中。
他轉身將剩下的巧克力放回冰箱,歸回原位。
陶澤森最喜歡吃巧克力了,他鐘愛那滑順的甜味,芬芳的苦味,喜歡巧克力包覆口舌那暢潤感,只要一閉上眼睛,就彷彿到訪其他國度,像一場華麗冒險。
工作時,陶澤森喜歡來兩顆巧克力,而且他習慣深夜工作,在陽臺上擺了幾張透明玻璃圓桌以及藤鐵座椅,他會將筆電搬到這邊,配上巧克力,跟夜的寧靜共舞。
今天一切如常,他先將筆電放到陽臺圓桌上,再回廚房拿那兩顆巧克力,然後滿足地坐在椅子上,開啟電腦,開始回顧昨天晚上到訪的日本料理店。
他快速的敲打電腦鍵盤,昨夜的記憶全數迴歸腦海……那家師傅是純正日本人,手藝不錯,鮪魚握壽司很新鮮,魚肉滑順鮮嫩……比目魚薄造顯現師傅的刀工,山藥海膽很鮮甜,不止是鮮甜,有一種……鹽酥雞的味道。
鹽酥雞?!
陶澤森瞪著自己打出來的字,很警覺的抬頭,果然,鼻間再度充斥令人髮指的油炸味,他轉頭,看見隔壁陽臺上,站著鹽酥雞……不,是名模樂品妮,她倚在陽臺靠欄,側著臉往他的方向揚眸。
他視線往下,掠過她簡單輕便的衣著,最後將視線定格在她手中那包紅白塑膠袋上,塑膠袋裡,白色透著油霧的紙包,散發鹽酥雞的濃郁味道。
陶澤森不悅地眯起眼睛。
“嗨。”樂品妮笑著,朝他揚揚手。
本來邊看電視邊吃鹽酥雞的她,聽見隔壁陽臺上有動靜,不禁起了好奇心,偷看到他正在沉靜的在月光下打電腦,她忽然覺得電視很無趣,不自覺的也上了陽臺,吹著晚風,附庸風雅起來。
陶澤森沒說話,只是一徑瞪著她,視線調往她手上的那包鹽酥雞,眼神裡充滿不苟同。
“還沒睡啊?很晚了。”她笑意吟吟,偏著頭看他。
他盯著她的笑容,發現自己很難不被這張笑臉吸引,他抿抿唇,濃郁的鹽酥雞味仍然滿鬱他鼻間,但她的笑容卻像芳香劑,有瞬間讓他失神,遺忘最討厭的小吃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