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在副將詢問的時候還記得下令,全營立刻開拔。
“將軍,您怎麼了?”副將高歷是他的心腹,看出他心思甚亂,卻直到離開宛城才關切地詢問。
單築定了定神,只能道:“沒事!”
高歷剛想再說什麼,忽然眼神一變,直直地盯著路邊,單築立刻全身警戒,然後才緩緩轉身,卻見易洛獨自站在路邊,一身天青袍服、金冠束髮,因為離得遠,他一時看不清楚這位王的神色。
“臣單築叩見王上!吾王萬安!”單築下馬趕到易洛身前,見易洛虛抬了一下手,便猶豫著只參了軍禮。
“京中的情勢如何?”易洛的語氣十分溫和,單築不似之前那般大方,恭敬地有些拘束。
“直到臣離開,一切平靜!沒有任何異常!”單築的回答讓易洛不由皺眉,卻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沉吟了一會兒,道:“卿以為紫華君是否知道你早已向朕效忠?”
是的!羽林中最神秘的焰海營的統領,早在易洛即位前便向他效忠了。
單築一驚,下意識地搖頭,隨即便覺得不妥,連忙道:“臣不知道!”——他甚至從未想過這個可能。
他在五年前便效忠了易洛,或者說,他認定了羽桓的子嗣中,只有易洛才有資格為王,當然,他是白王舊部,會如此選擇,與易洛是白王弟子又得到白初宜傾心相助,不無關係,因此,如果白初宜與易洛決裂時,要求他收回,他也不會拒絕。
白初宜沒有那做,他自然也就只當不知。
“是嗎?”易洛點頭,“行了,卿出發吧!”
單築被搞糊塗了,卻沒有多問,行禮告退。
“單將軍,焰海營的訓言為何?”易洛忽然出聲,鄭重問道。
“慎思、慎行、慎言!”單築脫口而出,轉身看向王。
易洛一字一句地認真言道:“卿須謹記!”
“臣恭領王命!”單築莊重地回答,心下一凜。
——慎思、慎行、慎言!
白王當年以六字贈全營,其意深遠。單築不敢說盡知白王的心意,但是,易洛問及此訓的意思,他卻是明白的。
焰海營地位特殊,掌握著東嵐最強大的力量,從某種意義講,他們與刀劍無異,只是東嵐征戰的工具。
不能想得太多、太遠、太偏,故要慎思!
不能自持強力,便為所欲為,故要慎行!
不能妄談機密,當守口如瓶,故要慎言!
——很明顯,易洛知道白初宜要他們做什麼,所以,用六字訓字提醒他,服從軍令、小心謹慎、不可洩密!
無論是什麼任務,軍令如山,他別無選擇,也不須多想,有些事不是他該想的,想了也無濟於事!
*****
焰海來去迅速,宛城中很多人還不知道這支羽林來過。
易洛看著焰海營漸漸遠去,直到人馬旌旗再無法看到,才返回。他沒有回住處,而是去了羽林駐地,遠遠地就看見白初宜站在營門前,靜靜地望著紅日西墜的方向。
一時,他不知道自己為何而來,停在原地,隔著一段不短的距離,靜靜地看著白初宜。
白初宜很快就察覺了,轉身看向他,輕輕皺眉,見他沒有過來的意思,便恭敬地行了禮,離開營門。
看著她毫不留戀的轉身離去,易洛苦笑,笑意淺淡。
他是王,她是紫華君,可能就是這麼短的距離,卻再無法靠近了!
………【第十八章 交鋒】………
以都城來說,東嵐的平奈城實在是一座太過年輕的城,只有一百多年的歷史,而東嵐本也是一個沒有悠久歷史的國家。
天下十分,只有東嵐、殷、越三國完全不在聖朝的九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