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的廚子哪有這等本事?那些粗漢都是湖廣口音,最愛吃家鄉菜了,趕都趕不走,幾乎天天過來吃喝,大概有五六天了。”胡笑天順坡下驢,嘟噥道:“既然是與秦王府沾邊,我們只好忍一忍了。”心中已是掀起滔天巨浪,青龍會居然能借秦王別院藏身!秦王朱樉是朱元璋的次子,真真正正的皇族,怎會和黑道幫會走到一處?難道秦王不甘寂寞,有謀反篡位之心?這也太不合常理了吧?背後究竟有什麼隱情嗎?
便在這時,樓梯蹬蹬作響,一名腰掛單刀的獨眼大漢罵罵咧咧地走了下來,遇上礙事的夥計便一把推開,大步走出門外。那掌櫃低聲道:“瞧見沒有?那獨眼漢子就是他們一夥的。”胡笑天趕緊找了個由頭閃開,前後腳跟了出去。
那獨眼大漢走路搖搖晃晃的,絲毫沒有覺察身後有人跟蹤,拐過前方路口,走不過一刻,便來到一座佔地甚廣的豪宅外。這座宅院離城市中心不遠,卻鬧中取靜,四周古樹參天,行人稀少,左右都是清一色的大宅院。那獨眼大漢與門口的守衛甚是熟悉,笑罵交談了幾句,自側門走了進去。
胡笑天不敢太過靠近,以免遭人懷疑盤問,遠遠的便停在路旁,裝作一副迷路的糊塗模樣。他拍拍腦袋,轉身往回走了幾步,只聽蹄聲驟響,一隊騎士護著一輛豪華馬車奔來,最前方負責開路的騎士大聲呵斥道:“兀那老鬼,快快閃開!”
胡笑天閃到路旁,只覺一股殺伐之氣撲面而來,尤其是護衛馬車前後的幾人,實力明顯不俗,太陽穴凸起,目光如冷電,神色警覺。當即垂下頭去,做出抖抖瑟瑟的害怕模樣,心中暗暗好奇,如此嚴密的防護等級,不知馬車內坐的是誰?
當馬車緩緩經過時,胡笑天微微抬頭飛快地瞥了一眼。馬車車廂一側的窗簾恰好拉開半幅,露出一張蒼白清冷的絕色容顏,宛如冰山雪蓮,又似傲雪寒梅,透出一種非常特別的氣質。胡笑天如遭雷擊,渾身僵硬,腦中轟隆隆一陣亂響,彷彿是諸天神佛,三界仙女在高聲歡呼,最後匯聚成為一個聲音——衣舞鳳!這張魂牽夢繞、永世難忘的嬌容,正是失蹤了四年的魔教長老衣舞鳳啊!胡笑天不禁揉揉眼睛,想再確認一眼,但馬車絲毫沒有停頓,勻速駛過。胡笑天在這一瞬間忘記了自己的偽裝,忘記了四周的護衛,他想開口呼叫,卻發現嗓子堵塞,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
啪!一記馬鞭重重抽到他的背上,隨行的一名護衛喝道:“老傢伙,不得妄動!”
背後劇烈的痛楚令胡笑天陡然清醒,自己孤家寡人,武功被禁,若是被人識破偽裝,當成心懷不軌的刺客,焉有命在?附近都是青龍會的高手,隨便一個就能殺了他!他反應極快,立即誒喲叫喚著跌坐在地。護衛們自不會在意胡笑天的生死,呼嘯著縱馬奔過。
秦王別院的大門嘎嘎開啟,一行車馬魚貫而入。當大門再次閉合,街道回覆平靜冷寂,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胡笑天扶著牆壁慢慢站起,心潮起伏,如在夢中,回想起那驚鴻一瞥,實在不敢確定看到的就是衣舞鳳——或許是自己思念太甚,誤將相貌酷肖的另一女子當成了她?衣舞鳳自烏蒙山落水後便渺無音訊,無論派出多少魔教弟子搜查,都沒有發現她生還的跡象。如果她還活在世上,斷無可能放棄與魔教的聯絡,更不會加入青龍會,與昔日的親人朋友為敵。儘管他竭力勸說自己剛才只是幻覺,坐在馬車內的女子決不會是衣舞鳳,但心底一個小小的聲音始終不肯平息:萬一她真的是衣舞鳳呢?
胡笑天心底一陣陣抽搐,說不清是喜悅、焦慮、惶恐,還是痛苦。若衣舞鳳活著,她為什麼要隱匿躲藏數年?她為什麼從不和自己聯絡?她是否忘記了過去,忘記了兩人之間的海誓山盟,愛上了別的男人?胡笑天心如刀割,又似被烈火煎熬,恨不能立刻闖進秦王別院,找到那位女子,當面問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