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頭看著自己的桌案任由各國使臣出言嘲諷,皇帝見到這麼一副景象,心頭的怒火一下子便竄到了額頭,“騰”的一下脫離高嫻妃的手站了起來。
沉著一張臉想把滿腔怒火說出來,卻實在不知道說些什麼,大臣們原本期待的眼神又黯淡了下去,皇帝一時有些無助,甚至有些篤定,今天在各國使臣面前丟的這個臉是丟定了。
萬籟俱寂的時刻,順王忽然離席跪至大殿,請命道:“父皇,兒臣願意即刻捉拿那名刺客。”
皇帝的目光一跳,清楚他不可能一時之間便捉到那名刺客,到時候免不了又丟一番臉,正想開口回絕他,他卻堅持道:“兒臣保證在一個時辰內捉到那名刺客。”
皇帝十分為難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回頭見高嫻妃的眼神卻是贊同,不由得有些猶豫。
“這麼短的時間怎麼可能做到?順王殿下就不要逞能了。”齊國使臣語氣十分尊崇,臉上卻寫滿了嘲諷,頓了頓又道:“如果做不到,那豈不是叫大家失望?”
順王冷笑一聲,飛快地抽出匕首,匕首在他手中一滑便直直衝著齊國使臣飛去,齊國使臣瞪大了雙眼,根本來不及躲閃,在眾人的驚呼下,看著匕首穩穩當當落在自己面前的桌案上。
有些驚魂未定地起身,顫聲道:“順王殿下,你。。。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不過說了你幾句,難道南宋。。。”
話未說到一半便看到順王冷冷的朝自己看來,話語硬生生哽住了,順王沒有表情地走到他面前,將插在一整隻烤乳豬上面的匕首抽出來,平調道:“我沒有別的意思,還請使臣多吃一些。”
順手一刀割下豬頭,移至他面前的盤子上,齊國的使臣鐵青著一張臉,看向皇帝,訕訕道:“難道就因我是使臣就可以如此羞辱我嗎?這就是你們南宋的待客之道嗎?”
皇帝沒有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慢慢移開視線落到順王臉上,冷道:“你錯了,並不是因為你是使臣才會受到這樣的待遇,朕,保證,哪怕今天坐在這裡的是你們齊國的國君,子順他的做法也不會因此改變半分。”
此話一出,在座的皆明瞭,其他的幾位國君便不再多言。
皇帝柔和的目光在眾人身上一一掃過,偏偏觸碰到他柔和眼神的卻覺得迎面襲來無比大的壓力。順王今天的做法確實不合常理,可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無疑是為南宋贏回了幾分面子,皇帝根本不會去管他有沒有失禮。
皇帝的眼神轉了一圈最後還是落在順王臉上,寵溺道:“去吧,透完了氣就趕緊回來吧。”
好像根本不在意能不能抓到刺客,也不介意剛才的事情,不知道這位皇帝是不是對皇宮的防範太有信心了,各國使臣不由得一片唏噓。
歌姬在順王退下的同時迎了上來,鶯鶯聲不絕於耳,眾人又重新將視線落在大殿中心,可放眼望去沒有人的臉上是真正放鬆下來的,要說有,也只有一人,那便是高坐皇位的皇帝了。
十分專注地看著動作繚亂的舞姿,時不時嘴角上揚,似乎真的被這片歌舞深深吸引了。
一個時辰過去了,順王遲遲沒有回來,那些等著看好戲的使臣又重新活躍了起來,從最先的竊竊私語到越來越大聲。
而皇帝似乎根本沒聽見,只是兩隻眼微微眯著,視線似乎越過歌姬落在她們身後那道緊閉的大門上。
梁國的國君臉上寫滿了得意,可又懼怕皇帝,不敢造次,只好坐的筆直,竭力裝著鎮定的樣子等著。
“吱。”門開的那瞬間,眾人似乎忘卻了周圍的琴聲,都伸長了脖子去看,順王隻身一人走進大殿。
順王垂首道:“兒臣沒能抓住那名刺客。”
果然如此。
大臣的臉上寫滿了失望和不甘心,各國國君卻個個神采飛揚,與之一對比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