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有錢的,嬉戲玩樂不知人間疾苦,一擲千金只為美人嫵媚一笑。
囊中羞澀的,扔下平日憂愁埋怨不甘,青樓之中求的一夜歡愉。
臺上一曲唱罷,臺下的男子們好歹回了些神,臉上帶著猥瑣笑意和身邊的人嘀嘀咕咕了起來,看到一旁添茶的姑娘又心思癢癢的摸上一把。
麥穗嫌惡的移回視線,對著一臉悠閒的林立夏說道,“真不知道曉笑姑娘為什麼要待在這樣的地方。”
林立夏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隨意的說道,“第一排位子中間那個褐色衣服的中年男子叫賈連,彥城第一富商,曉笑陪他喝過一次茶,解決了當時水鴛樓要關門的事情。”
麥穗微張小嘴,詫異的看向她所說的褐衣男子。
林立夏扔了顆花生進嘴,繼續說道,“你左上角有個穿著白色補丁衣服的青年,他的字畫是千金難求。而曉笑的‘流光閣’就是他題的字。”
麥穗聞言又馬上看向那白衣青年,這,這,這,這個衣服打了無數補丁的男子字畫千金難求?
“不信?”林立夏饒有趣味的看著她。
麥穗嘴角往下一掛,“我只是在想”
“在想他為什麼不給自己安置件好衣服?”林立夏接了口,接著揶揄的朝她擠擠眼,“你知道的,高人從來不希望別人知道他是高人。”
麥穗瞭然的點點頭,“這叫深藏不露。”
林立夏又輕聲說道,“你還記得秦妗蓮麼?”
麥穗點頭,“不就是水鴛樓原先的頭牌麼,怎麼啦?”
林立夏慢慢的撥著花生,“外面都說她被有錢人家贖回去做小妾了,其實她是毀了容瘋了,被紅姨關了起來。”
麥穗倒吸一口氣,“這也和曉笑姑娘有關?”
林立夏示意她去看右邊角落裡一個黑衣大漢,“當時如果那人沒來,毀容的就是曉笑。”
麥穗此刻只能瞪大眼睛,雙眼滴溜溜的打量著她說的那幾個人,想不到這亂七八糟的客人裡還臥虎藏龍啊,可他們有本事,曉笑姑娘不是更有本事麼?
她感嘆的說道,“曉笑姑娘真厲害。”
話音剛落,臺上便出現了江曉笑的身姿,方才還嘈雜的大廳一時間竟然安靜了下來,男子們都痴痴的看著臺上的女子。
薄妝淡雅,水眸婉轉動人,青絲半挽,餘下的垂落胸前,銀綢軟裙,纖細的腰間鬆鬆繫著鏤空白玉串成的腰帶,一步一步嫋嫋走來,帶起裙邊搖曳波動。
江曉笑也不見任何異色,優雅的欠了欠身子說道,“奴家見過各位老爺和公子。”
林立夏拿起摺扇遮住了唇邊的笑意,低聲說了句,“男子當求若此。”
天使臉蛋,魔鬼身材,有著少女的清純,同時又具備熟女的嫵媚。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態度不卑不亢,行為進退有禮,此等女子實屬上品中的精品。而江曉笑就是這萬里挑一的精品。
林立夏低頭想想自己,再抬頭看看江曉笑,接著沉痛的搖了搖頭,“人和人之間果然是TMD有區別的。”
麥穗一臉迷茫,“啊?小姐你說什麼?”
林立夏好笑的用扇子指了指臺上,“沒說什麼,注意看表演。”
麥穗露出白亮的牙齒,轉過頭專心的看起了江曉笑。
臺上江曉笑緩步走到一旁放置好的古箏前,纖纖手指撫上琴絃,最終音律響起。
琴音綿延,萬般情意盡在婉轉音調中,引人入勝,聞著同感曲中哀傷情緒。
不知不覺間眾人竟聽的痴了,心中或多或上浮起哀傷之意,再看臺上那清秀少女,柳眉淺淺凝氣,眸中哀傷流轉,好不惹人憐惜。
林立夏也陶醉在那纏綿琴音中,許久之後才暗暗叫了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