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這陸家塢的旗官調動,貌似是有些少啊。
一般來說,少就等同於不幹活。
可陸家塢這地方,尋常旗官明顯不是能隨便摸魚的。
“梅參事,這你就不懂了吧,這事情當然是越少越好,越少兄弟們才能越安全,你要天天都在江裡跑,指不定哪天就被水鬼給抓走了。”
“這碼頭上,每天都有人失蹤,十有八九是被水鬼抓去做了替身。”
“這要是做了替身,可是一輩子都沒法從陰曹地府出來的。”
梅摘星聞言倒是覺得有趣。
“水鬼?我知道啊,這種枉死鬼的怨氣很大,不是一般人能治得住的。好在我們的武校尉不是一般人,有他鎮著區區小鬼過來就打死了。”
呂陶不禁是咧開了嘴巴。
“那確實,武校尉英武無雙,下官可是心中佩服的緊。”
“說不定是武校尉來了,碼頭上的骯髒事就少了,變得更加太平了。”
“梅參事要是有時間不妨多去外面走走吧,鄙人先告退了。”
梅摘星瞧著呂陶離開檔案庫的身影,表情裡不由得多了一分若有所思。這呂陶明顯是話裡有話,看著像是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不務正業樂於流連於青樓,可在事務上確實是有兩把刷子的。
這陸家塢的旗官出勤記錄。
真的是太少了。
少到了像是呂陶刻意表現出來的一樣,任何一個聰明的上官瞧到這樣的記錄,都會本能的察覺到不對,然後去調查。一般來說,活變少了並不是活消失了,要麼是活沒有人幹,或者是被外包了出去。
至於出了,沒有記錄,這可是重罪,一般人不會這麼搞。
梅摘星這些日子也是和不少小旗聊了聊,發現陸家塢這地方旗官出勤確實是不多,因為更多時候都是各家各派的話事人過來,大傢伙就在水榭的虎堂商談一下,肅武堂做一個主持和見證,一般都能把事情解決了。
像是這兩天。
碼頭這一串的武館和幫派就有衝突。
看著像是幫派勢大,有聯合起來要把幾個武館都吞掉對的意思。
館主們就聯名來請肅武堂做主了。
而嚴九在這上面也是處理的想當的老練,讓他們服服帖帖的聽了差遣。梅摘星倒是覺得,這嚴九能有這麼高的威望,單憑他的表面實力是不夠的,明顯是這些個跑碼頭的老江湖,知道些什麼。
細節都藏在小事上。
陸家塢三個主事的人中。
校尉嚴九和參事吳州是問題最大的,至於總旗呂陶,則是摸魚人,知道某些事情但不願意說參與進去。
梅摘星和武悼聯手演的這出戏效果非常好。
到目前為止,梅摘星私底下查的事情都是沒有什麼有用的,倒是武悼那邊,說著是在家裡閉關,但過他手的某些申請,那可是一封接著一封啊,這人一旦失了警惕,那麼在用詞上就容易出現疏漏。
武悼也不藏著掖著。
你們只要敢申請,那我武某人的官印就敢蓋!
…………
…………
武悼出關了。
雖然說他的閉關是有夠敷衍,但他也不是閉死關,對外的宣稱也是武道上略有所得,所以就出關了。而事實上,武悼還是沒有能夠順利的解決自己在心神法相上的問題,總這樣憋著遲早會憋出戾氣來,於是乎他選擇了出來走走。
聽聽書,看看報,喝喝茶。
只是稍微改頭換面一下。
在白司魚的打扮下,武悼的形象就妥妥的一個從外地來浦海遊學的學子,身著綢衣搖著扇子,到一些高等書院附近的酒館茶肆閒聊。
諸夏是有漢唐之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