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憐光呵……看來已經結束了……”陸子周倒了一盞酒喝掉,又倒滿了遞給了歐陽憐光。
“是啊……”歐陽憐光喝了酒,將酒盞還給陸子周。
他們就這樣,用一個酒盞,每人說一句話,喝一盞酒,由陸子周來倒酒。
“謝謝你,憐光……”
“不用客氣,我們是什麼關係啊!”歐陽憐光拍拍陸子周的肩,“何況,對於我來說,沒有什麼是比名聲還不缺的。”
“啊,我可不想和你有關係。”
“其實我也是……我們這樣的人,就應該離得遠一點,啊,對了”歐陽憐光從懷裡抽出一張紙,紙上寫著些密密的蠅頭小楷,遞給陸子周說:“為了慶賀我們冤家重逢,送個禮物給你小妻子吧。”
“這個是……春闈科舉的考題吧!”
“當然……”
“果然如此啊!恭喜啦,憐光,你終於得償所願……”
“只要你不要來給我搗亂!狀元什麼的,皇帝已經許給我了。沒辦法,非如此不能直接入中書省參與機務。不過有你捉刀代筆,你的小妻子考個探花是決對沒問題的。這樣,她的家族也就該滿意了吧……”
“挺好!”
歐陽憐光遲疑了一會兒,突然嘆了口氣,問:“子周,難道你就真打算在上都這麼混下去,和你那個傻呆呆的小妻子?”
這個問題,陸子周沒有回應,只是喝了酒而已。
歐陽憐光又遲疑了片刻,終於有些不確定地問:“那個小孩兒……還好嗎……我是說……還活著嗎……”
陸子周露出大吃一驚的神色,甚至連酒意都消逝了幾分。他詫異地問:“憐光你說什麼?你……可從來沒見過你這麼像女人的模樣啊!那個孩子……”
“不!不要告訴我!我不想知道!”歐陽憐光立即打斷了陸子周的話,一面懊惱地轉身離去,一邊擺手,像是揮走蒼蠅。
她說:“真是活見鬼了!這個元元的琴聲,搞得我太不對勁了!”
天敵
“公子!公子!您酒醒些了嗎?”元子扶著陸子周搖搖欲墜地身體,吃力地將他抵在自己的肩頭,有些擔心地說,“您再堅持堅持,現在就告辭太失禮了呢!不然小人先給您找點兒醒酒湯吧?”
陸子周微微睜開眼睛,有一些模糊,只看得到一個身量到自己肩頭的童子勉力扶持著自己。他搖了搖頭,把壓在元子生上的重量收了大半回來在自己的腳上,說,“不妨事的,我沒有……喝醉……只是剛才喝得……喝的猛了些,已經好多了,吹吹風就好……去看看青玉,他好像是真醉了……”
說話時,陸子周的身體還有些搖晃。元子驚呼著攙扶了幾次,他才漸漸自己站穩了。元子歪頭示意,和他一起來尋陸子周的侍奴便過去蹲到青石前面,一面以衣袖掩住口鼻阻擋住令人聞之慾醉的酒氣,一面從橫七豎八醉倒在地上的男女們中間把青玉拎了出來。這個活兒一個手幹挺不容易的,因為當時青玉的頭正枕在某位高貴婦人的小腹,而腳卻被另一個侍奴壓在肚子下面。侍奴好不容易把青玉拎出來之後,搖晃了半天他也沒醒過來的跡象,只是“哼”了一聲,就把頭歪倒一邊呼呼大睡了。
“他醉了……”陸子周呵呵笑著說。
元子忙說:“算了,把青玉送回府去睡吧,免得在這裡不便……”
侍奴答應一聲,把青玉扔回地上,跑出去找車伕騎奴幫忙來抬。
陸子周仍笑著說:“其實我也挺想回去睡的……不然……我們一起回去吧……”
元子立即截斷陸子周的話說:“公子啊,那可不成!現在還沒過子正呢!宴才剛開,無論如何你也走不得。別說咱們,就是明日要早朝的宰相大人們也不好剛露一面就走的。小姐在前面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