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您解圍哪。今天晚上眾家夫人必要逼著她作詩的,您要是去了,她們不就都衝著您去了嗎。您好歹再堅持一下,湊活過今晚,您再好好歇啊……”
“迷糊啊……我覺得你今天嘴好伶俐的啊……”陸子周仍是笑笑地模樣說,“可是我頭有點暈啊?身體飄得厲害啊?你說我是不是喝多了呀……也做不了詩了……回去睡覺吧!”
“沒有!沒有!公子你沒喝醉啊!你看你不是自己站得挺好的嗎?”元子表情很嚴肅地說著明顯與事實相去甚遠的結論,以他所知的最有效的方式慫恿著陸子周。他說:“正是要飄飄地才好作詩呢!正是要喝了酒才好作詩呢?這個……斗酒詩百篇嘛!公子你沒問題的!這個……那個詩怎麼說來著……新豐美酒鬥十千,咸陽……咸陽……”
“咸陽遊俠多少年!”陸子周在元子頭上拍了一下,埋怨道:“你這孩子真是誰也教不出來了……不過你說的也對……天子呼來不上船,自稱臣是酒中仙……不然,我再喝一壺?”說著,就要探身去抓翻倒在青石上的酒壺。
元子忙說道:“不用了!不用了!現在正好!咱們快去吧,小姐還等著呢!”
儘管陸子周還有點不樂意,到底還是被元子半哄半諞的攙扶走了。讓深秋的涼風迎頭一吹,陸子周先是清醒了幾分,接著滿身的酒意全都上湧到頭腦,頓時便是一陣頭暈目眩。元子雖然是很得力的侍兒,可到底年紀小,喝醉也是沒有過的,便真的沒注意陸子周的情形越來越不對勁。於是,也就沒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多麼嚴重的錯誤。
這個時候,趙瑟等一眾賓客已經移步到輕颺郡主府的青廬品茶。輕颺郡主府的這處青廬建制很大,足可容納三千賓客。每年,輕颺郡主在府裡開品詩會,就是在這裡煮茶品評。今年因為趙瑟和歐陽憐光的這一場意外,方才在中庭設臺。此時,詩雖然可以不必品了,茶卻還是可以煮來喝喝,附庸一番風雅的。
煮茶的是輕颺郡主本人。她舒展著直垂到地面的舒袍廣袖,伸出仍然飽滿潤澤的皓腕,翹起看起來依舊細膩年輕的手指,中規中矩地烤茶、碾茶、煮水、加鹽、舀水、攪水、煮茶、止沸、分茶,一如紋飾古樸的茶具一樣典雅精緻、氣派湟湟,同時也一樣地異常昂貴。
品茶的人們在這個時候一般都會刻恪守茶道,只做一些清秀高遠、能配得上茶的雅事兒。在上都,近來流行在喝茶的時候賦詩,賓客們都樂於此道,只除了趙瑟和曹秋何曹大公子之外。
趙瑟捧著那杯清茶的時候,心裡怎麼也幽靜不起來。如果是平日裡的品茶作詩,她相信她還是能應付得來的。但是,今晚,恐怕真是不會那麼容易就過關。不管怎麼說,在形式上,趙瑟滿頭官司地想,她不是把大才女歐陽憐光給勝了嗎?剛才,晉王那個死小孩兒不是還手舞足蹈、狀若癲狂地炫耀他這個莊家沒賠錢啊沒賠錢呢嗎!如此一來,不是更坐實了趙瑟獲勝的結果嗎?
勝之不武什麼的,趙瑟也沒心情去羞愧了。現在這個時侯,她更傾向於在心裡這樣哀嚎:歐陽憐光啊歐陽憐光,你怎麼能這麼害人呢!
相比於趙瑟,主動坐在她身邊的曹秋何倒是一副真心替趙瑟高興的模樣。他抓著趙瑟的手不停地稱讚,連聲說:“趙小姐您果然是大才女啊,我從小就跟著父親在軍中,也沒讀過幾本書,實在是太沒學問,一直想好好拜個師傅呢!今天認識趙小姐,真是我曹秋何的運氣,不如我乾脆拜你趙小姐為師算了,以後說出去多光彩吶!上都第一才女是我老師啊!”
趙瑟心想:拜我為師?估計也就你這剛來上都的傻大黑才會覺得光彩,以後你就知道啥叫丟人了!
她拿不準曹秋何說這話是不是別有深意,又忍不住非常不厚道地懷疑曹秋何是不是因為剛剛大發了一筆橫財所以才樂傻了,便含含糊糊地應付道:“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