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頭往外城的‘曼舞清歌堂’去,並分派侍奴快馬前去給趙簫報信。
自打那惡名遠揚於上都之外至少十里的倡館開張之後,這位趙家的趙二公子,一舉問鼎上都第一的流氓惡棍就一直窩在裡面,一門心思地和對面——也就是元元的‘輕歌曼舞堂’過不去。如今已是連輸了好幾場,搞得這位從來只有他欺負別人、沒有別人欺負他的趙公子顏面掃地,愈發不肯善罷甘休。
元子打點好一切,回身施禮向趙瑟告退,心裡打著如意算盤如何回府搬來救兵將趙瑟請回去。不想趙瑟卻微微笑道:“不必了吧?新年將至,祖父祖母大人大約都忙得很,我不過一夜不歸,這等小事,便不要去煩兩位老人家了。”
元子愕然抬首,未及說話,米餅已經笑嘻嘻地從趙瑟腋下探出手來,堪堪落在元子的側頸。
“元子哥哥……”伴隨著米餅這一聲清脆地帶著些纏綿與霧氣的呼喚,元子應聲軟倒。瞪得極圓的眼珠輪了幾輪便失去了神彩。
趙瑟拍掌讚道:“米餅你真棒!”
“這算什麼?”米餅以形式上的謙虛回應趙瑟,並追著提醒道:“小姐,你可答應了,那件事不告訴十一哥的。”
“當然,我沒事說這個做什麼,我又不傻。”趙瑟如是回答。
趙瑟當然是不能回府的,見不見傅鐵衣倒在其次,關鍵在於今夜她要和趙簫作最後的定計。並且,家中的長輩都是老而成精的人物,知道她今天和秀侯李六塵的風流韻事,明天還肯不肯放她出門真不好說。萬一不能如期赴宴,她的一切辛苦不都付之東流了嗎?趙瑟傻瘋了才會今天乖乖地回家。
路並不算遠,快馬加鞭,一刻便到。趙簫的親近侍兒紅英立在門口迎接。趙瑟跳下車,扶著米餅的肩頭問:“二哥呢,怎麼躲著不出來。難道真得被人家元元壓制得連面都不敢露了?”
紅英挑眉笑道:“小姐玩笑了。因為小姐要來,怕驚著小姐,二少爺親自在裡面安排呢!小姐您也忒長他人志氣了!咱們雖然確實在元元小姐手底下吃了點小虧,要說不敢露頭那還是遠遠不至於的。何況咱們現在佔著上風呢,不信您看,咱們這邊是賓客如雲,他們那邊是門可羅雀!”
趙瑟依言回望,果然見對面輕歌曼舞堂門庭冷落。大門也沒開,只半掩著隱約透出燈火通明的亭臺樓閣。其中往來不過七八個孤零零的身影。伶人咿咿呀呀唱著新編的曲子,其中伴著一兩聲偶爾傳出的擊節叫好,聲音傳得格外廖遠。門口兩盞大燈籠與清冷的月光遙相映照,愈發顯得寂寥。
趙瑟一邊走,一邊奇道:“這可和你們二少爺前兩天說的不大一樣,不是他又拿出什麼上不得檯面的手段吧?元元可真倒黴,難道真應了那句話,其興也勃焉,其亡也忽焉?唉,遙想當初……幾個月前清歌曼舞堂剛開業之時,那是何等的炙手可熱……”
紅英便很尷尬地解釋道:“不是,小姐。是最近西山不知從哪兒來了一群修仙煉丹的長毛老道,元小姐說是求什麼天人感應,上西山求仙去了。她一走,生意自然就搶不過我們。清歌曼舞堂的客人到底都是衝歌神元元的大名去的……和咱們不大一樣。”
你們賣肉的,人家賣藝的,當然不一樣!
趙瑟心中奇怪,自己最近一直住在西山,怎麼不知道了有什麼老道。轉而一想,自己天天窩在屋裡算計,也當得兩耳不聞窗外事,別說來了道士,便是來了神仙她也不準知道啊!於是也就把事情丟開了,只在心裡好笑,原來自己二哥總也有靠耍流氓贏不了的陣仗!
就算是按照紅英所說,趙簫已經親自把太刺激人的“玩意兒”打發走以免驚倒趙瑟,趙瑟一進門,著著實實還是被驚倒了。趙簫這“曼舞清歌堂”的大廳啊,說是“無遮大會”那真是替他春秋筆法了。著名的趙簫趙公子果然在用他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