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若有所悟。
惡鬥了幾十個回合,莊千棠也沒能奈何得了容樓,戟刀上的力道漸漸轉弱。倒是容樓的雙錘慢慢揮舞起來,挾帶起陣陣金風,似乎已經完全發揮出重兵器的優勢。看到莊千棠慢慢竟然處於下風,臺下觀者無不啞然,一時間鴉雀無聲,只聽見場上容樓錘上的虎虎風聲。
瞥見慕容令和悅離二人均是愁眉緊鎖,慕容垂道:“悅離,你看場中戰況如何?”
悅離搖頭道:“不明白,實在是不明白,莊千棠上手時過於冒進,現在又過於保守,難道是氣力上進入一個極點了?”
慕容垂又問慕容令道:“我見你剛才連連點頭,看出什麼了沒有?”
慕容令也皺眉道:“一開始,莊千棠就用重手攻擊,容樓卻與之遊鬥。最初我不明白,後來我發現其實莊千棠的攻擊貌似重擊,其實可能力量並未用盡,還算是誘敵之招,而容樓卻識破他的意圖,並不尋隙反擊,寧可拿著重兵器用小巧功夫遊鬥。是以,雖然一開始容樓看起來危險,力氣消耗也快,但是真正細算起來,終究還是莊千棠的進攻要消耗的更快,我認為,那時候還是容樓掌握著戰局的節奏,佔有一定優勢,才點頭肯定。”
慕容垂目光中閃過嘉許之色。
慕容令又道:“可是大約三十招後,莊千棠減弱了攻勢,而容樓的錘上力道逐漸加強。表面上是容樓佔了上風,實際上卻絕沒有產生足以獲勝的優勢,而容樓的雙錘重量超過二十斤,進攻本身又要比防守費力,再加上容樓的功力應該不及莊千棠深厚,所以很快他就會陷入功力不繼的狀況,這應該是他失去了控制戰局節奏的象徵。。。。。。只是,難道容樓就要這麼敗下陣來?”
慕容垂點頭道:“你能看出這麼多,真是難得。這容樓和莊千棠都相當不簡單,容樓更是完全把兵法運用到比武之中。”他抬眼望向高臺上的纏鬥的兩人,繼續道:“他們的較量從一上場的對話就早已開始了,直到後來換兵器等等細節,無不蘊藏深意。就像令兒說的,現在這種情況,普通看來,的確是容樓失去了對比武的控制,敗象已成。不過,從他上一場對段浚‘引蛇出洞’的誘敵之計,到這一場言語挑逗莊千棠、換兵器等讓對手對他產生憤怒和莫測高深之感的種種跡象,他將兵法在武道之上的運用已經不著痕跡。其實,目前勝負完全還無法預料啊!”
慕容令頷首稱是,慕容垂頓了頓,又道:“兵者,詭道也。容樓此番的一舉一動,無不出人意料,但是卻無不有的放矢,暗合兵法之道。他莫測高深的舉動必定會令對手深思。夫戰,勇氣也。一旦對手開始思考,勇氣就會下降,戰力也自然隨之下降。所以,無論有勇無謀,還是多智少勇都不足慮也。而容樓之種種,卻足以打破對手的智與勇之間的平衡,實在是極其高明的手段!”
漸漸的,場上局面又發生了變化。莊千棠逐漸展示出他真正的實力,畢竟他無論內力還是武功招式都要勝過容樓一籌。很快,他的戟刀上力量增強,已經慢慢剋制住容樓的雙錘,而容樓在連續進攻不力的情況下,精力損耗過半,雙錘揮舞間已經慢了下來。場上的局面已經完全的被莊千棠所控制。
眼見形勢不妙,容樓劍眉一挑,冷“哼”一聲,招式驟變,卻又展開了另外一路錘法和莊千棠抗衡。
這路錘法相當怪異,他在揮錘進攻時居然完全不控制自己的重心,整個人好像一下子失去了重量一般,進退重心完全放在左右手的雙錘之上,一對銀錘在太陽照耀下銀光閃動,上下翻飛,而容樓自己也像只黑翼蝴蝶一樣跟隨著雙錘上下飛舞,一招一式無不詭異兇險至極。
莊千棠一時識不破容樓錘上的變化,不過他並不驚慌。他已經逐漸把握了容樓功力的深淺;也知道他精力損耗已經相當大了。這路錘法雖然因為不需要控制本身的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