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塵道:“蒙你這麼高看我,只怕我無福消受。當年我自己選擇了背棄垂將軍就沒有想過再回去。”
莊千棠憤然道:“我把你當兄弟才這樣為你考慮。這麼久沒見,你卻已經開始把我當敵人了不成?
司馬塵道:“不是敵人,是陌生人。現在我們各伺其主,沒有立場做兄弟。”
莊千棠雙拳緊握,虎目圓瞪,就差上去一拳揮出;而司馬塵面色鐵青,目帶挑釁,也是一副準備幹一架的德性。
見兩人言語間火藥味開始升騰起來,容樓連忙上前,一手拉住一人手腕,道:“今日舊友重逢,本是開心的事,你們何苦這麼劍拔弩張?”然後指向亭外道:“看,酒宴要開始了,我們前去入座吧。”
。。。。。。
酒宴已經開席。歌舞等表演也拉開了序幕。最先上場的是一位男性舞者,表演《雁舞》。只見他頭戴風帽,身著絢麗長袍,袖擺寬大,忽而雙手反掌舉在頭頂,忽而擴充套件前胸大跨步地原地躍起,忽而作展翅飛翔狀,動作變化如行雲流水,隨著音樂舞動起來,彷彿大雁空中飛騰,別有一番滋味。一邊伴奏的樂隊人數不少,有立有坐,有單腿跪地,有雙腿跪地,彈奏時演奏者合著曲調閉眼搖頭,都十分投入動情。
一舞終了,叫好聲四起。
其後又有歌者場中獻唱《企喻歌》:
“男兒多意氣,持劍竟煩憂。草碧原平闊,難馳千里牛。
顧鏡容光減,世人錯認賢。咄嗟藏腐鼠,也值二三錢。
戎衣忽如夢,白雪躍寒光。滴血成冰者,此身空自強。
十年任俠意,困縛自由身。生死何須問,自憐舊時人。”
唱得激揚亢爽,令宴會氣氛一時大為豪邁,眾人紛紛舉碗酣飲。
待《鼓角橫吹曲》響起的時候,在坐的曾經長年征戰在外的武將們無不以箸擊碗,歌聲以和。
這時慕容評站起身,先抬手示意全場靜下來,而後舉起酒碗,敬向身邊的慕容垂,道:“吳王北上遼東,少不得又要鞍馬勞頓,希望一路順風。”說完一口飲盡。
慕容垂也端起面前的一碗酒,對著上庸王舉了舉,不露聲色一飲而盡。
虎目虯髯的大將軍賀蘭琪繼而舉起酒碗,起身鄭重道:“吳王此去,說實話我心中不捨。平州的確要人駐守,只是派吳王前去。。。。。。唉,討伐西秦任重道遠。。。。。。”他話未說完便舉碗幹了,而後重重將碗擲於桌上,明顯對皇上調慕容垂北上心中頗有異議。
慕容垂自然知道他是為自己可惜,區區平州根本用不著派象他這樣的大將前往。
目前皇上意在討伐西秦,正值用人之際,卻將吳王這樣的曠世將才丟於一邊,怎麼能不讓朝中的一干將軍為之扼腕嘆息呢?
慕容垂笑道:“賀蘭將軍不必掛懷,國中有大司馬坐陣,西秦實在沒有什麼好擔心的。”說完向賀蘭琪舉了舉碗,又幹一碗。
尚書右僕射丘源拍了拍身邊坐著的賀蘭琪的肩膀道:“老將軍,你們武將總是掂記著打打殺殺。要我說,其實這討伐西秦之仗皇上雖然想打,可是打不打得起來都很難說。”
而後他挾起一口菜塞進嘴裡,悠悠道:“現在皇上想構建一支百萬騎兵的部隊用以徵秦,這幾年是年年徵兵,要求每家每戶只准留一個男丁。”
他又喝了一小口酒,感嘆道:“百萬帶甲騎兵啊!我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能徵滿這個人數。”
他說完這話,一桌人都先不由怔了怔,然後低頭吃菜的吃菜,倒酒的倒酒,沒有人敢接下話茬。
丘源深得皇上賞識,一般說話就算有得罪皇上的地方,慕容俊也不會怪他,反而經常把他比作‘秦鏡’,說是多照照他就能看清自己的諸多失誤了。雖然丘源也沒有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