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令她想不到的是,謝府的護院們好象比她以前見過的所有護院都要多了一份處變不驚的氣魄。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仍然有條不紊地分組,列隊,該負責保護家眷的去保護家眷,該救火的去引水救火,該搜尋可疑人員的去四處搜尋。他們各伺其職,沉著冷靜。以至於賀文賀往謝玄書房而去的路上前後竟然遇上了好幾個來往查尋的護院,還有一人上前尋問她怎麼樣,有沒有受傷等等,她只得小心應付了過去。這些令她十分心驚,也因此一路上躲躲藏藏,不敢運用輕功,就怕一個不小心被人識破了身份。
容樓心想溫小七明顯是有備而來,眼下放火、偷琴的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恐怕那些人的武功實力絕不會弱。他些刻心裡掛著謝玄,擔心他急著跑去護琴會碰上難纏的硬手們,情急間恨不得追上去和他一起禦敵。但若只留溫小七在這裡,她不但必定趁機逃走,而且恐怕還會對廳裡那些呆坐著的毫無抵抗能力的人不利,所以容樓只得與溫小七對恃著,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至於溫小七,容樓只能推斷出她絕非一流好手,內功造詣必然比謝玄差了很多倍,不然她施展的“天魔馭音”不可能對謝玄絲毫沒有影響。而至於自己明明不能動用內力卻仍可不受“天魔馭音”的干擾一事,他也是莫名其妙,怎麼也想不通。
只是,容樓的習慣一向是想不通便不去想,所以關於那件事,他只一念閃過便不再深糾了。
看著面前的眯著眼睛、故意以笑容來隱藏其他一切表情的溫小七,容樓的心微微一沉。他明白自己不能動用內力,對方的武功深淺又暫時無法摸清,若真動起手來,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不過,所幸和謝玄來這裡之前他習慣性地帶上了劍。
百戰劍!
容樓的手握住了百戰劍的劍柄。
這劍柄上緊緊的纏著細紗布,一層又一層,手感粗糙,握得很穩,很有安全感。
右手一握上劍柄,方才的雜念便一掃而空,此刻他的心中突然變得一片空明,信心百倍。就算不能催動內力,只憑劍法的招式變化,容樓相信自己也足以躋身當世一流的好手的行列。
這樣的信心是無數次艱苦的勝利構築起來的。強大無匹,難以動搖。
溫小七口中“咦”了一聲,臉上不禁露出了驚容。
原來她發現容樓的手一搭上劍柄,整個人都完全不同了。如果說剛才的容樓還只是一個不知深淺的對手,此刻的容樓全身上下卻忽然散發出一種令人難以撼動的強大氣勢,堅毅如山嶽,深沉如海洋。溫小七心中立時產生了一種無法擊敗眼前之人的感受。
溫小七知道自己在氣勢上已經被對手壓制住了,立刻長身而起,花枝亂顫,發出一串“咯咯咯”清脆的笑聲,腰肢擺動間便抵消住了容樓的壓倒性氣勢。她挽起的衣袖露出皓白勝雪的一段手腕。
這顯然也是一種奇特的魔功,這麼一個簡簡單單的動作,卻顯露出蕩人心魄的魅力。
容樓絲毫不為所動,銳利的目光直刺向溫小心的雙眼,彷彿要透過她的雙眼直視她的內心一般。
溫小七大感吃不消,手腕一翻,掏出一件物事出來。
那是一根非絲非絹的紅色繩索,很細,但是看起來墜墜的頗有質感,長約丈許,繩索的頭上繫著一個小小的金鈴。那個小金鈴質地非凡,擺動間發出“叮鈴鈴”的響聲,清脆悅耳。
容樓忍不住皺了皺眉毛,道:“這就是你的兵器?”
這一瞬間,溫小七察覺到容樓的氣勢終於出現了破綻,鬆了一口氣,笑盈盈道:“是呀,這就是我的兵器,它叫‘赤索金鈴’。接招!”
她這句話含笑說出,聲音律動平緩,暗合音律節拍,煞是好聽,同時手臂驟然抖動,那小金鈴叮鈴鈴一聲,如活物般飛騰而起,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