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容樓胸口大穴而來。這小金鈴看似輕巧靈動,卻是迅猛異常。溫小七的語音和“赤索金鈴”兩者之間一慢一快,非常的不協調,如果對方是尋常敵手,只怕第一個照面就要吃大虧了。
容樓露齒一笑,道:“好一個‘赤索金鈴’!”,長劍一抬,竟然是後發先至,刺向小金鈴的後方。
這一劍,巧妙之極,看起來刺的方向完全不著邊際,其實卻恰到好處。如果把溫小七的赤索金鈴看作是一條蛇,小金鈴就是蛇頭,赤索就是蛇身,而容樓這一劍,就恰好刺中了蛇的七寸。若雙方均不變招的話,百戰劍就將纏住赤索,而那金鈴則正好因為繩索長度所限而無法點中容樓的穴位。
溫小七怎肯上當,手指勾動,輕收之間小金鈴便回扯了過來,又反彈向容樓的百戰劍。
容樓自知難以催動內力,不想被對方探知自己的深淺,所以不願意和溫小七輕易硬碰硬。他旋即變招,錯步翻腕,劍尖仍然指向赤鎖的七寸位置不變。
二人一交上手,劍來鈴往,紅索翻滾,伴隨著時不時叮噹響起的鈴聲好不激烈。
容樓進退只在方圓幾步之內,動作不大,姿勢優雅,手中百戰劍不急不徐,或刺或斬,或削或挑,招招都是溫小七不能不防的要害之處。他每攻出一劍必然逼的溫小七不得不變招應對。而溫小七衣袂翻飛間步法變幻妖嬈萬千,忽而近在眼前,忽百遠至丈外。不管怎麼變化,她的目的都只有一個,那就是要尋找出容樓的破綻。紅索上那隻小金鈴象花間蝴蝶般上下飛舞,總不離容樓周身大穴。只是無論她怎麼用盡心機,卻既不能攻入容樓的身前,也不能擺脫容樓手中的那口長劍。
外表看起來雙方一時相持不下,但溫小七卻心知自己已是進退兩難。
其實交手以來,溫小七心中著實吃驚不小。她的這一路“赤索金鈴”乃是以鞭法為基礎,再加上金鈴可以打穴,所以變化之繁複精奇就連溫殊也曾讚歎不已,認為她的招式已經達到了變化的極致。同時,溫小七又把自己擅長的“天魔馭音”奇功暗暗夾雜在了金鈴的鈴聲中。所以她一向自負得緊,認為以這路功夫足可以和天下英雄一較長短,並相信縱然有勝過她的高手,那也是因為自身修為上遠勝於她,而絕非在招式上能夠壓制住她。
可是到現在為止,眼前這個人的功力深淺如何她都尚未知曉,只他看起來簡簡單單、不急不慢的幾手劍法就已經把自己引以為傲的絕技輕輕鬆鬆破了個一乾二淨,而且他的劍招更是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的。更可怕的是,他們交手已過十個回合,而自己的金鈴甚至連他的劍都沒能碰上一下。這等情形於溫小七而言是從來未曾有過的。她知道就連溫殊那樣的高手也絕不可能這麼輕鬆破掉自己的赤索金鈴!如果說自己出招後容樓再創出招式來化解,倒也可以理解。但是他竟然是先發制人,不用等自己的招式使出來,而他搶先使出的劍招便已令自己尚未使出的招式完全沒了效用。
這人的劍招彷彿就象是專門精心設計用來剋制自己的“赤索金鈴”的!
想到這裡,溫小七心中大震:眼前這個身材高大的英俊青年只可能是已經達到了於無形中隨意自創招式的境界!
心中一亂,破綻便現!
容樓怎麼可能錯過?
他手中長劍趁隙揮出,直砍向溫小七的手腕。這破綻露出的時刻又恰是溫小七舞動金鈴攻出去,舊力已經用老,而新力還未生出之際。容樓這一劍並不是很快,但溫小七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長劍攻來卻無力閃避。
溫小七心中一涼,心道:“哎呀,我的手完了!”
容樓見她花容失色,心中不忍,於是手腕一翻以長劍的側面拍中了溫小七的手腕。
溫小七吃痛地“哎呀”了一聲,手中的赤索金鈴再也拿捏不住,摔落在地上。容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