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笑,“何必跟我兜圈子?直說應該自己管自己逃命,不要想著救什麼人。只是你忘了,我只為自己圖謀,沒有好處的事是不做的。”然後笑顏燦爛,“好了,不管那些,我要告訴你”
王泮林抬起墨山眉,那種逼狂他的心情,已經隨節南上船漸漸消散,方才一諷山鬼,就出盡了心頭之氣。
他喜歡她相伴,卻看淡自己的生死,故而說得出她作鬼他就作鬼的話來。他還得承認,自少年時就獲得很多姑娘的青睞,雖不會刻意討她們歡心,但比十二還深諳溫潤君子的魅力,不刻意不經意就能輕易俘獲芳心。
他在大王嶺上就對小山說過,他說話不上心。然而他沒說的是,那是一種可以從小培養成的力量,對什麼人說什麼話,怎樣說話能控制人的喜怒哀樂,同時自己做到漫不經心。
當然,對小山,從不刻意到刻意,樂此不疲調侃她,捉弄她,難掩對她的喜愛,甚至也情不自禁,覺得其他女子無法與小山相提並論,是一份如獲至寶的歡喜心情。他,因為她,迄今悅過,懊過,憐過,惱過,開心過,擔心過,別人看來小打小鬧,他以為這就是全部,想著她足以伴他或短或長的一生,必然不無聊。
萬萬料不到,看到她倒吊山崖的剎那,誤以為她死了的剎那,他會痛楚,痛苦,痛到恨,痛到悲絕,心慌意亂,莫名難喻,心裡捲起千層浪!
他恐懼了!
從未恐懼過的一個人,恐懼到不知如何是好,只有疏離漠然,希望重新掌控自己的情緒。哪怕,他見她平安歸來,跳下船頭的身姿漂亮輕靈,輕易引起他的讚歎,心中也欣喜若狂,卻無力蓋過銘心痛感。
他不知該如何,禁不住就往後退了一步。
節南的笑模樣凝住,微撇頭,心中的燙熱頓時涼下,也退了一步,拍拍左肩,暗道還好沒有頭腦發熱,對他說出自己的心情。眼前這人是王氏兒郎,名門之後,倜儻風流的人物,她雖不在乎門戶之別,但不代表她天真。更何況,喜歡就喜歡了唄,是她桑節南的事,與王泮林有何干系?
葉兒眼裡重泛笑意,雙手抬起,蕩動袖子耍玩,“九公子還真以為我是鬼,竟怕得要逃?”
“……”王泮林看出節南前後兩種笑意,不知怎麼,心頭悵然若失,追問,“你剛剛要告訴我什麼?”
節南笑意深深,“忘了。”
“臭小山,臭小山,你害我挨這傢伙訓!”福柒到,公報私仇得將王泮林推開,斜白眼,挑眉噘嘴嗤他一聲,“好狗不擋路。”
王泮林苦笑,他訓他們,卻其實是訓自己。
小柒把節南從頭到腳打量一遍,“樣子雖然難看了些,氣色挺紅潤”說著話,胳臂正要掛上節南的肩,卻不料反而讓節南勾進了胳膊肘,並承擔她大半個身子的重量。
“小山?”小柒立覺不對,手搭脈,眉就豎起來了,“赤……”
“小聲。”節南將小柒拽到左側,用來隔開王泮林的視線,“我說怎麼燙得全身疼。趕緊扶我找個沒人的地方,這毒發作起來,氣質就全毀了。”
不能和小柒講面子,只能講氣質。
小柒雖詫異赤朱為何這時發作,倒也不顯擔憂,暗暗帶起節南,似姐倆好得從王泮林身旁過去,又給一白眼,“果兒姑娘來了,小心她瞧見幫腦真面目,要挾你以身相許。還有,幫主要歇息,你好好打掃犄角旮旯。”
不待王泮林回答,小柒往底艙入口走,同時說節南,“直說你不想王九看到就好。”
節南感覺最後一絲力氣漸漸從體中抽離,勉強下了木梯,看清四周無人,雙腿就軟了,卻還笑呵,“我是不想看到他。”
姐妹心意相通,小柒嚇喝,“幹嘛?你你你噹噹噹真看上他了?”
節南笑得沒力氣,“奇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