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蘭,玉珥跪坐在她身後,給她擦著溼發。
“姑娘,盈息姐姐來了。”門外輪值的小丫鬟掀簾進來說道,“說是奉大少爺的命令給姑娘送傷藥來了。”
“讓她進來吧。”蕭源正用蘸了清水的毛筆,仔細的擦拭著劍蘭的葉子,聽了丫鬟的話,隨口吩咐道,剛剛爹的丫鬟已經來過一次了。
“奴婢給姑娘請安。”錦簾掀起,一名鵝蛋臉、高挑身材,年約二十歲左右的丫鬟端著一個錦盒進來,那丫鬟相貌不過清秀,但笑容柔和,見之可親,她進門先是恭敬的給蕭源請安。
“這裡又沒什麼外人,這麼多禮幹嘛?”蕭源放下毛筆,讓靈偃接過錦盒,“大哥和太太已經回來了?”盈息是蕭澤房裡的四個大丫環之首,平時蕭澤有什麼事找蕭源,總是讓盈息過來傳話,蕭源和她熟稔慣了,說話也沒那麼多主僕之分。
“大少爺沒回來,讓若往跟著三少爺和姑娘你一起回來了,大少爺吩咐說,姑娘今晚受了驚,晚膳肯定又吃不下了,讓我趕緊把早上送來的螃蟹剃了,熬成蟹油給姑娘送來,姑娘要是晚上吃不下飯,就讓廚房下碗蟹油水引吃。”盈息笑著說。
“蟹油!”蕭源眼睛一亮,“難道冀州也有螃蟹?”她從小到大吃螃蟹都吃的有點膩了,對肥美的大閘蟹不太感興趣,反而最愛吃蟹油。
“是少爺讓人從江南運來的。”盈息掩嘴笑道,“送來的時候可好玩呢!都是一雌一雄一對放在一個小匣子裡的,裡面還有一個敲了洞的雞蛋。”
“這種運法多麻煩啊!那些螃蟹運到冀州都瘦了吧。”蕭源直笑,這種運法她以前也聽人說過。
盈息說:“瘦倒還好,船伕說用魚蝦養幾天就養回來了,我先帶了十對螃蟹過來,姑娘要是有胃口,一會讓廚房燉上幾對吃。”
蕭源心頭一動,“梁郎君的宴席上,送去了嗎?”
盈息搖了搖頭,“沒有。”沒少爺的吩咐,她不好擅自做主。螃蟹在江南不算什麼,在冀州算是金貴之物了。
蕭源吩咐說:“先蒸上十對給梁郎君送去。”
“是。”盈息笑著應了。
送走盈息,蕭源想去看三哥,但劉夫人沒回來,蕭家門禁森嚴,沒出入令牌,她不好去外院,心裡難免有些焦躁。
祝氏從小把蕭源奶大,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給她出主意道:“姑娘你別急,我讓布兒回去問丈山,他肯定知道三少爺現在如何了。”布兒是蕭源房裡養鳥的小丫鬟,蕭沂貼身僮兒丈山是她的哥哥。
蕭源知道三哥受傷不重,就是想去看看三哥,和他說說話而已,聽奶孃這麼說,勉強點頭說,“你讓布兒送點蟹油給三哥,他也最愛吃蟹油水引了。”這時她隱約聽到院子外有陣陣雜聲,吩咐丫鬟出去瞧瞧,“是不是太太回來了。”
話說劉夫人同鄭娘子分別後,就催促下人往家裡趕。雖然這次去佛寺是蕭珣授意的,但蕭沂和蕭源都受傷了,她還丟下兩人去佛寺,等蕭珣回來,還不知道怎麼說她呢!
吳嬤嬤知道劉夫人的心事,安慰她道:“夫人也是為了大姑娘的婚事,才不得已放下三少爺和五姑娘的,老爺那麼深明大義的人,肯定不會責怪夫人的。”
劉夫人微微苦笑,深明大義?蕭珣那人就從來沒和深明大義沾過邊!她嘴裡泛著苦味,又不願同下人訴苦,哪怕這人是從小伺候自己長大的貼身丫鬟,只道:“我乏了,合會眼,等到了叫醒我。”
“是。”吳嬤嬤伺候劉夫人躺下後,就去了牛車的外間,劉夫人雖說滿腹心事,但奔波了一天早就勞累不堪,剛靠上軟墊就睡著了。吳嬤嬤在外間聽著劉夫人均勻的呼吸聲,心裡暗暗疑惑,最近夫人似乎很容易就累了,是不是生了什麼病?回去還是勸勸夫人讓大夫過來看下吧。
當劉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