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自從你我第一次相見後,到現在這幾年中,你懷疑過我多少次,怎麼就不能信任我一回呢?”
“別打岔!”韓世忠隨手將手中的酒壺丟到了桌上,目光炯炯的盯住了秦天德,“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對於秦天德所說的什麼“與金人一戰,收復故土”之類的話,他可以不在乎,因為他很清楚,秦天德極擅謊言,但對秦天德提及的劉琦、吳璘等人,他卻不能放在心上。
劉琦字信叔,甘肅靜寧人。最早做隴右都護時,與西夏人作戰,屢戰屢勝,以至於西夏人曾用劉琦之名來恫嚇哭鬧的孩童。
紹興十年,劉琦出任東京副留守,率兵三萬,在順昌與陳規共同對抗金兀朮的十萬金兵,最終保的順昌不失不說,更是大敗金人的鐵浮屠和柺子馬隊,也是金兀朮的鐵浮屠、柺子馬戰術首次失敗的記載。
而吳璘字唐卿,同樣是位智勇雙全的猛將,與其兄,南宋名將吳玠共同保衛秦攏,屏障巴蜀,使得金人難進寸步。只可惜吳玠中年早逝,使得大宋白白少了一員猛將。但他們兄弟所率領的吳家軍,卻成為川陝地區、乃至大西北邊防要塞抗禦金兵入侵的重要支柱。
更難得的是,在宋金處於和平期間,面對秦檜對御前諸軍戰鬥力的大肆破壞,吳璘卻是為數不多堅持治軍經武,常備不懈的將領,也是的歷史上被稱為吳家軍的這支軍隊,成為了眼下大宋境內唯一一隻最具戰鬥力的軍隊。
韓世忠的詫異,是秦天德這樣年紀輕輕,又是初涉官場,主要只是在淮陰和臨安城中任職的人,如何對這些事情知道的這麼清楚?
“韓元誰想要我再說什麼?”
“別廢話,你如何得知劉信書和吳唐卿的,是不是老賊和你又在密謀對付他二人?”
秦天德搖了搖頭,笑道:“元帥想的太多了。劉大人遭秦檜迫害,接連被貶,如今根本沒有半點實權,如何還能夠威脅到秦檜的地位?至於吳大人,他身在巴蜀,與京城相隔千里之遙,秦檜又怎會動他?”
“那你到底想說什麼!”
秦天德思忖了片刻,抬頭說道:“韓元帥,再相信我一次,用不了多久你就會明白了。我的小命你要想得到,就像今日這般,容易得很,為什麼你不能再給我一段時間?今年年底之前,所有的事情就可以見分曉了,何必急於一時?”
“你。。。”韓世忠愣愣的看著秦天德,腦中各種思緒不停的盤旋著,好半天后才說道,“那你告訴老夫,万俟卨說說的老賊通敵叛國之書信,可有否?”
秦天德同樣是思考了許久,目光不停的閃爍,到最後一咬牙,點了點頭,說道:“有。”
韓世忠眼前一亮,“你可是想万俟卨所說的那樣,手中握有這些書信?”
“有。”秦天德沉聲的回答道。
“那你為何今日早朝不拿出來,反而要將万俟卨送入大牢!”韓世忠終於說出了心中最大的疑問。
秦天德就知道韓世忠的心結在此。今日万俟卨在早朝上最後的瘋狂舉動,讓所有人都相信他所言非虛,而秦天德手中的確握有這樣的書信,只是沒有拿出而已。因此包括趙構在內,幾乎所有人都認為,秦天德就是秦檜的棋子,目的是要肅清那些別有心思的黨羽。
看著韓世忠有些激動的樣子,秦天德苦笑了一下,說道:“因為官家懼怕金人,而那些書信根本不可能將秦檜置於死地。”
若是秦檜不死,將來必定會有翻身之日,到時候重掌朝權。這句話他沒有說出口,不過他相信韓世忠一定能夠聽得出來。
有過了許久,韓世忠笑了,看著一頭霧水的秦天德,笑得格外開心。
“錢塘小兒,是否對老夫的開心極為詫異?”
秦天德沒有說話,只是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