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老者微微眯起眼睛,不知道為什麼,文笙突然生出一種感覺:他好像一直在偷偷地觀察王十三。
難道說這位老先生也認識十三的生父?
王十三有些遲疑,偷偷摸摸向文笙望過來。
文笙:“……”什麼意思?叫人家說中了心虛呢,還是想叫她給提示一下答案?
喝了兩杯酒之後,文笙但覺渾身暖洋洋的,很想回去眯上一覺。
不過幫十三解圍還是要的,她剛想開口,王十三那裡搔了搔腦袋,道:“還好吧,我更想和媳婦一起平平安安白頭到老,這比那些打打殺殺的都重要。”
文笙輕易聽得出來,這是他的真心話。
她心裡甜甜的,臉紅撲撲的,含笑望著他。
這兩杯酒,後勁兒有點大!
王十三也這麼覺著,若是那老頭兒不在邊上就好了。
偏那老者咳了一聲,故意引起兩人注意,道:“你能這麼想就好,行了,再喝這最後一杯,剛好酒也沒了,我看這小姑娘也困頓了,你們早早回去吧,我也好繼續忙我的。”
他是問完了,文笙這裡可還有一肚子疑惑呢。
她拿起酒,沉吟了一下,迂迴問道:“老先生,您認識江大人很久了麼?”
老者笑笑:“很久了,我想一想,差不多有二三十年了呢,一晃的工夫,半輩子就這麼過去了。”
王十三喝乾酒,放回酒杯的手半途一頓。
若非文笙身體這樣,叫他憑空生出很多顧忌,他很想任性地問一句:“那你可認識陸鴻大?你沒發現我跟他長得很像?”
可現在……王十三心中一動,小心翼翼問道:“那您可認識醫聖燕白?”
“呵呵,也認識。”
王十三已經顧不得他是否在吹牛:“老人家,實不相瞞,我們這次到嘉通來,不為別的,您也看到了,我媳婦她身體不好,能不能麻煩您由中牽個線,請醫聖燕大人幫她看一看。”
打有記憶以來,刨除為救李承運,在於泉對著沙昂裝孫子的一段不算, 王十三還是第一次這麼低聲下氣地求人。
折騰這麼久,眼看年關將至,終於有了一絲希望,他只想牢牢抓住。
那老者卻挪開了眼睛,不看王十三和文笙祈盼的表情,站起來,背轉身去,淡淡地道:“所以你就特意守在吳府尹下衙的必經之路,將他刺成重傷。以便好引燕白出來,給她治病?你好大的膽子!”
暖房裡頓時陷入了一陣死寂。
王十三嚇了一大跳,把酒言歡聊得好好的。這老頭子幹嘛?說翻臉就翻臉,還是他本來就在套自己的話?
奶奶的,離著自己這麼近,還真有不怕死的!
一時間殺人滅口、抓起來逼問以及死不認賬三種念頭在他心中電閃而過,殺人滅口在冒出來的時候就被排除了,剩下兩種王十三有些猶豫。
怎麼辦?
文笙伸出手去,抓住了王十三的胳膊。
她用的力氣不小。口裡不徐不疾道:“老先生真會開玩笑。不遜在陳大人府上已經傷得不輕,若再敢向吳府尹出手,不怕被亂刃分屍麼?”
身體好轉了。她的思路也隨之清晰起來。
在行刺這件事上,王十三唯一能置身事外的理由便是那刺客身手高強,刀槍不入,而王十三又確確實實在陳家當著眾人的面受傷流了好多血。
不管經不經得起推敲。文笙都不能任王十三悍然出手。
她老有一種感覺。他們住到江審言的府中,雖然統共沒見過多少人,有頭有臉的到現在只有管家江禾、胡老先生和眼前的老者,但其實無時無刻不在人家的監視之下。
對方若是想動手,早便動了,哪用等到拿